侦查人员正在挖尸骨。

一张纸条牵出凶嫌

　　8月30日，栖霞市臧家庄镇大栾家村女村民王某到栖霞市公安局报案称：其丈夫栾圳于2003年9月18日晚离家，至今未归，怀疑丈夫已遇害。刑警大队立即就该案展开侦查。

　　侦查中，王某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2003年11月，他曾在自家砖垛上发现一张纸条，纸条模仿丈夫栾圳的语气写道：“我去哈尔滨打工，一天30元工钱，5年后再回家。”同时，王某还反映，丈夫与本村村民王珠有不正当关系，她曾因此事到王珠家中闹过。

　　根据纸条和王某提供的线索，侦查人员将大栾家村村民王珠及其丈夫栾志列为重点侦查对象。侦查人员先取得了王珠及栾志的笔迹，后经专家鉴定证实，栾志的笔迹与纸条上的笔迹吻合，栾志成为案件的重大嫌疑人。然而就在侦查人员准备传唤栾志时，他和妻子却突然不见踪影。后询问村民得知，他们夫妻二人去杭州看望女儿了，不知何时回来。

　　侦查人员一边做外围工作，一边密切监视栾志夫妻的行踪。10月18日，他们从杭州一返回家，就被公安机关传唤。侦查人员注意到一个细节，他们传唤二人时，二人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也没有询问原因，只是沉默地上了警车。

　　承包地里挖出尸骨

　　刚开始审讯栾志夫妇时，二人均采取沉默抵抗的办法，尤其是栾志，面对办案人员的讯问，他除了表示不知情外，就是一言不发。侦查人员分析，栾圳4年没有音讯，存活的可能性不大，而犯罪嫌疑人栾志之所以拒绝交代犯罪经过，是怕说了就是“死路一条”。

　　侦查人员决定对其展开政策攻心。“你以为自己一言不发就能逃脱法律的惩罚吗？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零口供’照样可以判刑。”侦查人员这样一遍遍质问着栾志。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19日上午，栾志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栾圳在4年前就被我杀死，尸体埋在村里‘蝎子王’山的承包地中。”

　　刑警大队技术人员、侦查人员立即赶往大栾家村“蝎子王”山埋尸地点。在“蝎子王”山，栾志家有上下两块承包地，其中上面的一块地里长满1米多高的荒草，显然很久没有种过了。栾志告诉侦查人员，当初栾圳的尸体就埋在这片荒草地里，但时隔4年，他已经记不清具体位置了。但侦查人员用镢头刨遍这半亩地，也没有发现尸骨的痕迹。

　　继续这样挖下去不是办法，侦查人员找来挖掘机，重新对这半亩地进行细细梳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劳累了一下午的侦查人员已显疲惫之色，但他们仍一丝不苟地跟随挖掘机细细查看。突然，一块白色的头骨在挖掘机下露出来。锁定位置，侦查人员开始用铁锹、笤帚等工具找寻其他尸骨。历经4年，尸体早已腐烂，但骨头还完好无损，被害时所穿衣物也没有腐烂。随后，躯干骨、上肢骨、下肢骨一点点被挖了出来，当最后206块骨头完整地拼凑出一个人形后，侦查员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捉奸在床痛下杀手

　　尸骨挖出，一起杀人埋尸案终于浮出水面。

　　早在2001年，栾圳和栾志的妻子王珠之间就关系暧昧，此事在村里曾传得沸沸扬扬，为此，栾圳的妻子还找王珠闹过。对于这些传闻，栾志也听说过，但没有一次抓到“现行”。2003年9月18日晚，栾志吃完饭后便去看果园，王珠以为他晚上不会回来了，就将栾圳约至家中。然而当晚8时许，栾志突然回家，当他看到妻子与栾圳躺在炕上时，怒火中烧，与栾圳发生厮打。随后，他从灶间取出一根铁棍，将栾圳击倒后，又朝其头上猛砸几下，栾圳当场就没有了气息。此时，王珠吓得躲在一边浑身发抖。当确认栾圳已经死亡后，她对丈夫说：“咱们去自首吧。”栾志却说：“这样的事情太丢人了，不能自首。”夫妻二人最后商定，将尸体抬到地里埋了。

　　当晚，两人用塑料袋将栾圳的尸体包裹好，趁黑抬到自家的承包地中掩埋。为了掩盖罪行，栾志还以栾圳的名字留下纸条，声称自己外出打工，5年后回来。他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时隔4年，罪行终究败露。

　　噩梦醒来悔已晚矣

　　昨天，记者在栖霞市看守所见到犯罪嫌疑人之一王珠。这个52岁的村妇脸上挂满悔恨的泪水：“我后悔当初做了蠢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和丈夫一起自首。”当记者问她这几年有没有感到良心不安时，她告诉记者，在事发后的两年中，她半夜经常被噩梦吓醒。去自家承包地干活时，也总觉得后背阴森森的。“这些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我丈夫的命。”王珠说。

　　记者没有见到杀人嫌疑人犯栾志，但听办案民警讲，栾志面相朴实，不善言辞，这几天对于案情的审讯比较配合。栾志也对自己的罪行充满悔恨。他对办案人员说：“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事情会暴露，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几天在看守所中，我反而能睡个踏实觉了。”（本文当事人名字均为化名）

　　(作者：刘雪霞 衣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