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关于我的流言很多,有的说我怀孕一两个月了,有的说我是被学校开除的坏学生,我都没脸再回去上学了!”日前,快报记者在盐城市响水县见到了13岁的五年级女学生张敏(化名)。不久前响水出了轰动性的某乡中心小学副主任猥亵女生案,她是受害人之一。自从家人报警导致案发后,她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去上学了。
记者在响水调查发现,涉嫌猥亵女生的是响水一所乡中心小学的教务处副主任王某,目前已经被刑拘,但是此事发生后,乡间对此传言纷纷,有些与事实大相径庭,对受害的女孩造成了二次伤害。
□快报记者孙玉春
记者走访
乡里弥漫着多个版本的流言
5月26日,记者在乡里打听起老师猥亵学生的事情,不少人早已知道,“都是一条街上的,王老师是熟人了,在小学教书一二十年了,没想到是这种人!”大家说起来都摇头。他们称,对于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只听说是王老师和住在他家的一个女学生之间的事,女学生是相邻乡的,父母离婚了,家住得远,就在王老师家代伙兼住宿,所谓代伙就是烧饭给学生吃,有些学生还在他家住宿,如果是代伙加住宿,一年费用就是900元钱。据记者了解,王老师的家在小学北面七八十米处。
“这个女生13岁,长得瘦瘦高高的。”村民说,王老师42岁,在他身上发生这种“丑事”,他们还不太相信,“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很严肃,从来不说一句笑话的。”村民说,王老师的妻子就在家负责给学生烧饭,照顾住宿生的生活,出事之后,妻子周某几天都没见过出门,“乡里就这么大,脸面上挂不住啊!”
随后记者又找到了一位村民,他说,这件事的确是有,“有人说是强奸,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他说,王老师家住了不少学生,其中在二楼有一间屋子住了三四个女生,就在王老师夫妻的卧室隔壁,王老师夜里面起来,发现那个女生被子蹬掉了,就去帮她盖被子,不小心碰到了女孩的胸部,恰好女孩醒了,就以为老师要强奸她,后来告诉了家人,家人就报了警,警察把王老师带走了。
他说,现在乡里传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强奸了,听说事情发生后,和那个女孩住在一起的其他几家家长都赶过来,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检查,结果都没有被侵犯,不过这些女孩随后都搬离了王老师家。
记者了解到,和其他苏北学校一样,该中心小学有很多留守儿童,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此事在乡里疯传,不少家长都很担心,一位在外地打工的家长打电话向记者反映,“我家女儿也在乡中心小学读书,现在这个事发生了,我们都害怕,怕女孩子在学校里会不会出问题!”
现场还原
女孩说老师夜里进房摸过她
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记者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邻乡找到了这名受害的女孩张敏。
张敏长得很清秀,穿着很俭朴,脸蛋红扑扑的,带着一股农村孩子的羞涩。对于王老师,她说的确发生过事情,而且她已经被迫在家呆着,不敢去上课了。
张敏的父母是离异的,她说,父母一直在外地打工,她自己跟着在外面换了不少学校,这次她也是从外地转学回来的,母亲和父亲都另外找了人,她回来之后就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由于离学校比较远,所以才住到了王老师家。
“王老师家住了二十来个学生吧,低年级的多,我是五年级的,和另外三个六年级的女生,住在楼上王老师隔壁,还有几个低年级的女生也住楼上。”
张敏说,当初住到王老师家,其实也是觉得老师可以顺便辅导辅导,而且王老师人不错,平时有什么问题,都会帮助她们。王老师跟她们有时还会开些玩笑,感觉人很和蔼。王老师的爱人,她们都称呼周老师,对她们也是非常好,生活上很照顾她们。
“我们四个人住一间,两人一张床,各睡一头。”张敏说,事情发生在5月16日,5月17日家人报了警。在那一星期前,王老师就曾经夜里摸进她们的房间,抚摸过她。
“当时我不敢说,周老师对我们那么好,王老师又是学校的老师,我想忍过去就算了。”张敏说。
5月16日是星期天,张敏白天去了生父家,晚上回去住宿,当天她身体不太舒服,就穿着长袖衬衣,盖了两床被子睡觉。“我被子没有蹬掉,外面传言是错的。”张敏说。
据她称,夜里,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衬衣里面抚摸她,她当即睁开眼睛,结果吓了一大跳,抚摸她的竟是王老师。“我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并把头埋在枕头里。”
张敏说,她没敢发出任何声响,王老师就这样抚摸了她五六分钟,跟着竟然又把手伸到了她的下体,最后才悄悄地离开。
第二天,张敏坚持上完了课,到了晚上,她拉了一个女同学,向周老师提出不住了,要搬到同学家里去,当时周老师一再挽留,问她为什么要走,张敏说没什么,就是想搬走,随后和同学离开了。
事发之后
女孩说老师曾向他爱人下跪
张敏说,走了之后她在街上给外公外婆打了个电话,讲了老师非礼她的事,说自己想搬走,没想到外公立即大发雷霆,当晚就赶了过来。
随后发生的事,张敏说,外公带着舅舅一起赶来,舅舅直接找到周老师,周老师听说此事根本不相信,后来又给王老师打电话,正好她和同学到了同学的姐姐家,那个同学也是住王老师家的,其姐姐听说此事也非常担心,也给周老师打电话。
“最后王老师过来了,来的时候慢吞吞的。”张敏说,当时外公就要报警,给周老师拦住,准备先问其丈夫是怎么回事,后来王老师突然要下跪,这下子周老师才明白过来,当时就冲上去要打丈夫。
“王老师就推了她一把,她身体不好,险些喘不过气来。”张敏说,周老师平时经常要吃中药调理。
记者了解到,曾经有传言称,张敏的外公想和王老师家私了,后来因为金额上的差距而没有谈成,所以报了警,揭发了此事。对此,张敏表示,听舅舅说过,不过那应该也是在报警之后,“当时外公就报警了。”
流言蜚语
受害女孩希望有人能帮帮她
张敏说,她在班上成绩挺好的,上次期中考试,她语文全班第一,数学全班第四,英语差一些,考了89分。她告诉记者,自己的理想是考上当地最好的响水中学。
“现在外面传言太多了,我不敢去上学!”张敏说,外面有传她被强奸了,都怀孕一两个月了,“这样说了,我还怎么出去上学,别人会怎么看我!”张敏说,包括同学们,她也担心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现在呆在家里,她家人对外的说法也是她生病了,在家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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