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虫,为了上头条,费尽心机的出现在西安一户人家的电视荧屏里。它的身躯只有几厘米,存在感薄弱,使劲儿的在人们的眼前蹦跶,但还是被认作一粒灰尘。
功夫不负有心虫,该户主人在几次擦拭无果之后,终于发现它是一只虫,主人又惊又喜,找专门人员把它拿出来丢了出去。
浅薄的人类尚不能懂虫子的语言,便默认它是无中生事,驱逐即可。
虫子有什么本事能钻进电视里?这能引起人们的好奇与关注。一位六旬老人为什么会在西安一处城中村的出租屋里自杀?问者寥寥。人们对此的关心大多都是一句叹息。叹息在于,这位老人是因为年迈体弱,无人照料,孤苦伶仃,心生绝望。
而类似与这种事件,往往就止于一句叹息。他从湖南来到西安,生活数年,个中缘由不得而知,只知临死之际,举目无亲。
这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不是一件必须要放大的事。诸如此类,比比皆是。
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着数百万的人口,除了一小部分处在人们的关注之内,更多的人是默默无闻,就像一条虫子每天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们对物质没有过高的欲望,对权利没有贪婪的渴求,只求早晨不被鸟儿叼去,晚上能有一叶安家。
可尽管需求已放至这么低,他们也无法那般好。
这是一种群像。
这一部分人,背井离乡,穷尽一生奔劳在一座城市之中。待青春毕尽,日薄西山,曾追求梦想的地方变作埋葬自己的坟墓。这算是死得其所吗?无法来追溯逝者的履历,不知他为这座城市做过什么,或好或坏,但在他临死的最后一念里:“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没有人照顾实在活不下去了。”自己结束了自己,不想给他人添麻烦了。他认为,这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但这个世界似乎并未想过要感谢他。
城市的日新月异,是催着一群又一群人的老去。有人被认作功臣大书特书,而更多的人却在城中村、异乡为生计发愁。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认为是最为普通的劳动者,推动着历史车轴地转动。但从目前的现状来看,这仅是他一家之言。最普通的劳动者,为一座城市鞠躬尽瘁,并不一定会换来等价的回报。
城市在大多情况下,都对外来的劳动者缺乏最基本的关怀。所提及的保障,也覆盖甚微。
基层劳动者不傻,也在向上表达着自己的诉求。但往往结果,是好不容易蹦跶到人们眼前,不是被认作碍眼的灰尘,就是被当做一条不该出现的虫子给忽略掉。
有人会告诉他们:你们出现错了地方。然后好奇他们是怎么来到了这里。
至于虫子的意愿,有人是不愿听懂的。
当然,也有人不争不说,在一片孤寂中告别:世界这么好,我就不再留下添乱了。(本文人物图片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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