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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隔离酒店的2个12小时

政企资讯 西安汽车职业大学 2022-01-10 16:17:17
[摘要] 2021年12月25日,是西安封城的第三天。凌晨4点,我还没有入睡,拉开窗帘,从16层望下去,空荡街道的两边规则地停着些车辆,陪伴它们的只有孤独的路灯,没有汽笛的喧嚣,也没有起早的行人,打开备忘录想把此时此景记录下来。我记什么呢?要记的东西很多很多,非常凌乱。想到凌晨6点整出发,我还是强迫自己睡了,醒来后,发现在备忘录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两句话:“封城第三天:刚刚结束完各种培训,明天我们一起上战场,可是这个时候我却睡不着。”

  2021年12月25日,是西安封城的第三天。凌晨4点,我还没有入睡,拉开窗帘,从16层望下去,空荡街道的两边规则地停着些车辆,陪伴它们的只有孤独的路灯,没有汽笛的喧嚣,也没有起早的行人,打开备忘录想把此时此景记录下来。我记什么呢?要记的东西很多很多,非常凌乱。想到凌晨6点整出发,我还是强迫自己睡了,醒来后,发现在备忘录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两句话:“封城第三天:刚刚结束完各种培训,明天我们一起上战场,可是这个时候我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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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5日凌晨5点30分,我从楼上的脚步声中惊醒,原来我快要迟到了,于是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收拾出门,拿上防疫物品下楼,来到集合地点。6点整,我们坐上大巴车出发。6点30分,我们到达隔离酒店,透过那个关闭的玻璃门户,看到里面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的凳子上躺着,能想到疲劳已使他忘却了温度和舒适度。进入酒店后,手机早已关机。我们在店长的指导下,第一次穿上被称为“大白”的衣服。7点整,我们领取考务用具,我第一个出来在门口领取监考的物品:钟表、电源、摄像头、酒精、凝胶、文具袋等。出发时,店长指着前面说:“从这里的干净区到那边的污染区,就是隔离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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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区?是的,“干净区”,在这座楼上,它似乎是我们的唯一一片净土。说实话,当时的我很胆小,我不知道干净区的那边是什么,甚至有一种退缩。一想到手上沉甸甸的不是简单的物品而是关系到一个学生他今后的发展时,我才敢迈出那步。干净区的前面挂着白色的帘子,揭开帘子,是一个被临时隔开的屋子,在右面的墙上写着“半污染区”,我继续向前走,继续揭开白色的帘子,又是一个被临时隔开的屋子,在右面的墙上写着“缓冲区”,“缓冲区”内,放着酒精喷雾、酒精凝胶等物品,接下来,又是一个不到5平米的被临时隔开的小屋子,里面放着桌子、垃圾桶、几瓶凝胶,继续揭开白色的帘子,右面的墙上写着“污染区”,在这里再没有白色的帘子,有的只是间隔3米处门口的穿鞋的凳子,远远望去似乎是一个个“门卫”。凳子的上面或下面都是装有残羹的饭盒,房间里的人就是我们所说的“集中隔离”者,我们监考的学生就是其中之一。“隔离”,这两年来,我们最不喜欢听到的词语,竭力使自己与“隔离”没有关系。因此,之前对“隔离”也只是耳闻,而这次,我用两天的时间深入隔离区,感知了隔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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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的试卷在一楼,我们在做好防护后,来到一楼。为了避免人员的流动,酒店早已做好准备工作,隔离区的楼层电梯已关闭,只能与前台用对讲机互动。进入电梯后,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能想到,这背后早已有人做了充分的消杀工作。来到一楼后,我们等待着试卷的到来,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体温测试机、信息登记表、酒精凝胶、酒精喷雾、卫生纸,那些与防疫无关、与考试无关的物品都已被清理,不再像是酒店一楼大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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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点半,拿到试卷后,我们在对讲机声中来到各自监考所在楼层,给自己所监考的学生敲门,至此,我们开始了在酒店过道里的10个小时的时光。

  身穿防护服,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还被可恶又可爱的防疫面罩挡住了视线,呼吸之余,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创设一个相对放松的环境,当看到考生状态良好后,给他解释这次考试的特殊性:没有铃声,没有口哨,没有安检仪,没有同学,没有巡考,只有摄像头和一个监考。空闲之余,观察了一遍这间大约不到15平米的隔离的屋子:地上放着大概一扎矿泉水,床头柜放着一袋卫生纸,柜子里摆放着考生自己的考试资料和随身衣物,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简单的对话之中,我们相互合作,布置所谓的“考场”,以驱逐那种陌生而又紧张的氛围感。当我把三脚架和摄像头安装好后,那位考生眯着眼睛笑着说:“不会吧?还这么正式?”我觉得他可能想到,疫情之下,考研已不褪去了往年那样的“隆重”感了。我也笑着回应着,告诉他,该有的都会有,形式不一样,但是,一个都不会少。他笑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静等考试了。

  8点整,我打开摄像头,告诉他,开始全程录像后,我们彼此之间的一言一行都在远程监控中。他那双眯着笑的眼睛似乎在表达着“没有想到的正式”。事实上,我也没有想到,我能参与到这项监考中来。8点10分,我开始宣读考试规则和考试法,一边读,一边停下来呼吸,面罩模糊至我心烦意乱。挣扎着读完两张“要求”,我的防护面罩上已“大汗淋漓”。后面,考生给我找了他的卫生纸,我只要呼吸就擦,数不清多少次擦拭之后,那块卫生纸早已湿透。8点20分,开始向考生发放答题卡。8点25分,向考生发放试题,在这期间他需要自己完成信息的填涂,而我只给他提醒和检查。8点30分,开始答题。我站在他的斜后方,笨拙的防护服时不时发出不舒服的声响,而且不时要进行酒精的喷洒,势必有些“吵闹”。当确定这位同学是乐观、积极的考生时,为了保证他在答题的过程中不受到任何影响,我全程都在房间门口。开启了我观察时针、分针、秒针的运行的时光。就这样,我见证了每一秒的流逝。

  整个楼道里,都是隔离者。渐渐地,也都开始起床了,于是,出门拿早餐的、打电话的、刷视频的、唱歌的都是有的。于是,我开始“神经质”,像“福尔摩斯”一样去仔细侦察“考场”内是否有声响以及具体来处,一旦确定后,就会去“小扣门扉”。也刚好,他们都很配合,一听是学生在考试,也都非常不好意思。随后,楼道里来了新的“大白”,他们推着垃圾回收车,从头到尾地收取着地面上的留有残羹的饭盒和其他生活垃圾。而当他们路过门口时,也会很刻意地放慢脚步,避开我们来时所带的东西,一阵暖流不禁油然而生。1分钟,还是1分钟,真的好漫长。朝着学生望去,他答得很认真,也很自信,我又开始了盯着表盘。顺便回想这些天堆积下来的尚未完成的任务,不料,想着想着还是又走神了。这个时候,我又看到一个新来的“大白”,背着蓝色的喷雾器,从电梯出来,开始了全方位的消杀,无一处遗留。他们的工作很简单,但是却很关键,他们大概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概念了吧。

  11点15分,到了给考生提醒的时间,心里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11点30分,第一份考卷已成功上交。考试完之后,在与考生简单交流之后,就匆匆离开。走出“考场”的那刻,我又看到了两位“大白”,弓着腰,用力地推着两个“车”,在非常熟练地摆放着盒饭,打旁边经过时,饭香扑鼻而来。纵使在隔离区,也能闻到生活的味道,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所以,隔离区其实并不可怕,我刚来时的担心是多余的。

  11点50分,我们按照要求,上交了试卷。来到消杀区,进行防护服的更换。穿衣服有人指导,脱衣服更是有人指导。先是,从头到脚、从正面到侧面的消杀,再是用凝胶反复洗手,从面罩开始,到最后的口罩,每一步都是在防疫办的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严格完成,她很严格,容不得半点疏忽,甚至到后面给我们提供了专门的医用口罩和医用手套。脱完后,来到“缓冲区”,进行二次消杀,最后来到“半污染区”戴上新口罩,然后走入“干净区”。

  时值已近12点30分,片刻的休息之后,我们又开始对自身的“包装”。大概13点时,我们又从“干净区”来到“污染区”,开始发呆的时光。在整个过程中,我依旧看到“大白”们在仔细地做着本职工作,小心谨慎,而那些“邻居”们也很安静,宁静的楼道,伴随着考生沙沙作响的答题声,似乎很和谐,这种感觉让我很受触动,突然想到两个字——“全民”,对,就是这种感觉。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其他考生是如何步入考场呢?会不会又是另外一幅“全民考研图”?我想象不来具体的画面,只用眼睛注视表盘上三针的跳动,时间开始不再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关于今年考研的独家记忆。转眼间,17点到了,我们开始封装试卷,关闭摄像头,结束第一天考试。与考生告别之后,匆匆忙忙来到一楼上交试卷,继续回到“消杀区”完成最后防护服的更换。大约18点30分,脱完防护服,我照了镜子,头发凌乱,满脸通红,泪痕深陷,耳朵肿痛,早上被门夹伤的拇指还在忍受着酒精浸入的疼痛。匆匆收拾了不堪入目的形象,换上新的创可贴后,收拾完“干净区”的屋子,迅速离开酒店,启程回到另外一个酒店。外面已经夜幕降临,阴冷的天空撒下碎小的雪花,零零散散,飘落在这个空荡荡的街道。

  第二天,我们熟悉了第一天的监考流程,改为6点20分从酒店出发前往隔离酒店。7点到达酒店后,开始新一轮的监考。与第一天相比较,我更加熟悉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再感慨时间的漫长。时而会有“邻居”伸出胳膊来取餐,有的会投来微笑,有的会用手机记录我们的背影,我对门的阿姨也会很客气地说到:“谢谢你们每天来给我们送饭。”我也给她很认真地说:“没事,你们隔离辛苦了!”虽然她忘却了我就是那个监考,但是,我不想让她的想法落空。在特殊时期,我们最应该有的就是心不要太有距离。想到这里,我在想,给我眼前的这个自信的少年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呢?手里什么也没有,除考试有关的东西都不能带进来。看了一下我能所及的就是两张白纸,于是,我就开始想,要不送他两句话不是很合适么?于是,蹲在地上开始“创作”了。作为一个新青年,特殊时期参加研究生考试的新青年,我想让他记起他的珍贵,于是就写了:“愿你在遭受打击之时,记起你的珍贵,去抵抗恶意;愿你在迷茫之时,记起你的珍贵,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祝你新年快乐,成功上岸!”同时想到,他马上要成为研究生的话,必须是做学问的“后浪”,需要明白“三种境界”,于是又写了:“做学问需要有三种境界,第一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种‘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时间一晃就到了17点,与眼前这位自信的少年,一起封装好试题,结束考试。当我要关闭摄像头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念叨着:“结束喽,就这样结束喽!”我跟他开玩笑说:“要不要跟这个陪伴你两天的和谐的摄像头说一声‘再见’?”他又眯起双眼笑着,真的举起了他的右手,对着摄像头开心地说:“拜拜!”结束后,他帮我收拾了钟表、三脚架、电源等考务用品,他说平日里他喜欢看小说、打游戏,说着又是一阵笑。我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他时,他又眯起双眼笑出了声音。后面,隔壁的小伙伴说,最好把这些都带出考场,以便交差。我们彼此又是尴尬一笑,都笑出了声。走的时候,我给他说一定要考上,让他看了我的防护服上的字,他笑着说:“考上啦!”我也笑着说:“对的,你一定是考上啦!”站到门口送我们离开,又是听到他的笑声。希望他在余下的时光里,凭借他的笑声无惧任何艰难困苦!

  17点30分,完成了试卷的上交之后,消杀即将要带出去的物品,熟练地脱去最后一件防护服,没有半点闪失。18点我们每个人都带上最后的物资,启程往返。又是没有感受到外界的一天,顺着楼梯走下来的那刻是轻松的,也是满意的。抬头望去,三四栋楼房映入眼帘,与它相呼应的是也暮色中的蓝天,楼上灯火通明,窗外干净肃穆,好不和谐!我不禁打开手机,抓紧时间拍下这难忘的一刻!18点17分,我们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上很安静,每个人都在看着手机,查看着这一天当中,从早上6点半到晚上18点半未看到的消息。

  2天的12个小时的隔离酒店生活中,我看到了每个人内心的信仰——一个都不能少。是的,一步都不能省,一项都不能错,一个都不能少!



来源:西安汽车职业大学

编辑: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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