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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古渡:摆渡不见少年影(下)

  (上期回顾:咸阳古渡能够成为关中八景之一,不单是指渡口人来人往,商业繁华,更多的是指这里的自然风光和古老的文物胜迹,毕原风光,汉唐陵寝,秦朝宫殿。为了享受这关中八景的盛名,为了享受这自然风光和古老的文物胜迹。就有了作者古渡之行。)

  窑店南面的渭河边吴老汉前几年经营这一条木船,报纸前几年做过报道。咸阳的渡口已经没有了,就更没有了船家摆渡人,我们去看望船家吴老汉就是想圆一下我们心中那个咸阳古都的梦。我也知道这个渡口和咸阳古都是两码子事,窑店的渭河和西安的草滩农场隔河相望,不远处的高楼就是西安这边的长安大学,斜对面的农田属于未央区六村堡。历史上每次渭河大水河床就要像北移,渐渐地河北的咸阳人的土地跑到了河南,五六年,六六年的大水一次次都是这样,为了过河种地就有了摆渡一说,吴家世代船家,农业社的时间船是集体的,摆渡给记工分。改革开放后吴老汉自己做起了船家,四方木料一千多元做了一条平底的木船,这一条船伴随老汉三十年,风风雨雨,河南河北,老汉不知在这河上走了多少个来回。为生活磨去了青葱岁月,今年老汉七十八了。 

  渭河边,不远的地方一座新架的桥梁贯通了。老汉也有一两年没有摆渡了,人少了是一个原因,政府闲不安全叫停了也是一个原因。我和老汉在河提上片了许久,七十八的老汉已经没有那么利索了,拿起矿泉水瓶的手微微颤抖,但当他讲起他的船以及他摆渡的情景,他的两眼放出光芒手指笔直的指了出去,一点也看不到刚才的颤抖。当天讲起年轻时好水性,好力气,渭河涨水咸阳的陈县长请他去救起了人,救起了牛时眼角上扬有一点骄傲也有一点羞涩。

  老汉的船已经沉在大桥的下边,老汉给我说了好几遍,我的船就在那桥的下边,现在沉了用不成了,我知道老汉无限留恋他的船,就如我们也会时常的留恋起一些东西。留恋就是留恋,时代的车轮不可挡,谁也回不到过去了。船沉了,没有看见渭河船工摆渡成了我的遗憾。  

  窑店逆水而上八十里,兴平市汤芳有个农兴村,这里应该是渭河上的最后一个渡口了。农兴村原名龙过,相传两汉新莽时期,王莽追杀刘秀,光武帝由此过河逃遁恢复了汉室得名龙过村,文革时期嫌老名字封建而改谐音农兴。此渡口链接兴平周至两县,历史已越千年,至今由于两边大桥相距甚远,渡口依然存在,但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咸阳古渡了。我们下午到的很晚,尹家叔侄的钢壳渡船在钢丝绳的牵引下往返于渭河两岸,行人三块,人加自行车,摩托车五块个过渡费一天算起来也就收入个百十元,在当今一碗面十块钱的年代真的不多。五十八岁的船老大手里举着几十斤中的木蒿,侄娃子小尹在船头费力的拉直钢丝绳,我坐船尾,凝视涛涛的渭水,每个行业都有兴衰罔替,既然周秦汉唐的古渡早已不复存在,这唯一的船家有天也会成为历史。

  用了一个整天,寻早和欣赏那关中八景中的咸阳古渡。

  此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王维写于咏咸阳的那首送原二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文/家住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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