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网上发帖“救父”
曹建平现为陕西能源职业技术学院大三学生。
2008年春节,曹建平回家后没有看到父亲,母亲说父亲出去打工了,话音未落却先哭了……
尽管父亲遭羁押,但曹建平不相信父亲是肇事元凶。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是村里再老实不过的村民之一。如果真的肇事,父亲一定会承认的。母亲还告诉曹建平,她前段时间去看守所见了人,父亲脸上有外伤……
曹建平又找当晚和父亲一起回家的杨焕祥。杨焕祥此时已经因伪证罪被警方拘捕,但杨家人也坚持认为杨的被拘捕属于冤枉。
在做了一圈考证后,曹建平认为父亲是被冤枉了。
2008年春节过后,曹建平在神木县看守所第一次见到了父亲曹云荣。
看守所里,曹建平问父亲:你究竟做了这事没?暴凤兰是不是坐在你的车上掉下去摔死的?真要是那样,咱们得负全部责任,如果隐瞒,我们的良心何在?
父亲曹建平哭着回答:我真没有做这事,我和杨焕祥在路上见都没见过暴凤兰,也没碰死过暴凤兰,我是冤枉的。我的一只耳朵被打得啥也听不见,号子里的人天天打我,我站也没站处,坐也没坐处。其他情况都不敢说,说了回去他们还要打我……
从看守所出来后,曹建平向当地有关部门递交了关于父亲可能被刑讯逼供的反映材料,并和家人一起聘请律师,准备为父亲做无罪辩护。
但一审判决结果让曹建平很是失望。
在上访和向有关部门反映都无果后,曹建平开始把法院的判决结果“上网”。
2008年春天,曹建平开始在网上实名发帖,并留下电话号码,希望有关部门能帮他父亲洗冤。
“酷刑日子”网上引发热议
在帮父亲喊冤期间,曹建平也经常在想一个问题——暴凤兰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天晚上暴凤兰既没有坐暴占华的车,也没坐父亲曹云荣的车,那么她又是怎么回家的?
这些疑问都因为暴凤兰的死而成了悬疑。
在此期间,曹建平一边读书上课,一边在网上广发“喊冤帖”。
2009年11月,就在榆林市中院要求神木县法院对该案进行第三次审理后,曹云荣和杨焕祥被取保候审回家。
而在此期间,曹建平曾带着材料咨询过西北政法大学的法学教授,他还曾经把材料当面送给了省委巡视组有关人员……曹建平坚持父亲是被冤枉的,他认为暴凤兰死亡案背后另有凶手。
2010年3月,曹建平以《感恩十年,做牛做马儿子心甘情愿》为题,把父亲涉嫌交通肇事案件的相关材料发到博客和各大论坛。
曹云荣取保候审出狱后告诉儿子说,他在看守所里曾被狱医扇耳光,致一只耳朵失聪。更让曹建平悲愤的是,父亲递给他的一份关于在看守所里遭“非人待遇”的文字材料。
在这份材料里,曹云荣写到在审讯阶段有警察用黑布包了他的头,然后有人打他,让他承认自己就是肇事者。在看守所里,医生打他耳光,其他嫌疑人采用各种手段体罚他,甚至有嫌疑人为了取乐,在他的生殖器上吊了三双鞋子,让他在号子里转圈,“我不愿意转,其他嫌疑人就拉着……用绳子打着让我走,我疼得直号叫,他们就把我嘴巴按住,我就号着、哭着……”
在看到这份文字后,25岁的曹建平失声大哭——为父亲在看守所里受到的凌辱和非人待遇。
经过再三考虑,曹建平决定在网上公布父亲的“看守所非人遭遇”。
据曹建平说,这份后来被他取名为“神木人曹云荣看守所非人遭遇”的文字是父亲2008年底在看守所里写的,原计划是要等合适机会给来看守所检查工作的领导的,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2009年底神木县法院第三次开庭时,父亲也向法官提到自己曾在看守所遭到虐待,但法庭没有深究。
今年4月初,自称“被逼无奈”的曹建平将父亲这份珍藏了一年多的手稿扫描后发到了互联网上。“神木人曹云荣看守所非人遭遇”上网后,其中的情节让众网友惊呆了:原来看守所里还可以如此折磨嫌疑人?
6月2日,有网站博客栏目以《满纸血泪,陕西神木看守所中的酷刑日子》为题,将这份曹云荣的手写材料影印件推荐到网站博客首页,一时间网评如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