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江湖：人在江湖飘 “掌门”竞折腰

　　“哪有什么神功，我现在绑沙袋就是负重练习、锻炼身体罢了。”初三毕业时，彭军还去私人武校学了一年，可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现在连一套武术器械套路都记不住，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为什么武术当初会被神话成那个样子。

　　“哪有什么神功，都是闹着玩的”

　　彭军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小时候也见过年长邻居打拳锻炼的。每每清晨上学，看见赤膊打拳的人，他都羡慕不已。“人家有肌肉，打拳时候还带喊的，那时就觉得了不起，怎么也得学几招。”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少林寺》风靡大江南北，彭军和邻家男孩开始热衷于武术。随着《霍元甲》、《再向虎山行》等武侠剧热播，彭军更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对呼呼啦啦的套路和各路神掌，彭军并不上心，只对武侠小说里的一指禅格外用心。“我小时候不淘气，性格内向，就觉着一指禅适合我，遇事站在人群里，手这么一指就妥了。”

　　华商报记者采访时，彭军突然想起曾在新闻里看到的“大师”王林。“就跟王林说的一样，信不信，我一指指死你。”彭军笑了起来，“那个大师在电视上说自己的神功，我就想这也就骗初中孩子吧，哪有什么一指禅?武侠小说看多了。”

　　小学六年级时，彭军偶尔在一本杂志上看见一指禅的练习方法。“口诀忘了，但要求半夜在寂静的地方运气。盘腿打坐，双手放在大腿上，掌心朝上，吸进一口气，先提到头顶再一路运到丹田，往返运气多少次的，总之挺麻烦的，但当时我是记住了。”可后来因为半夜练功的地方实在难找，加之进展不大，逐渐作罢。

　　“后来觉着九阴白骨掌厉害，可梅超风那是用人头练出来的，只能学铁砂掌，这个好练，先打面袋，后来在厂里游泳池里练。现在去超市看见卖散装大米的那个木槽，还想当时要是有这东西，那肯定天天练。”

　　现在说起那些武林神功，彭军更像是回忆童年的欢乐往事。“那时候也没有多少玩的，就是成天瞎琢磨，孩子嘛，都天真。我儿子幼儿园时成天都是奥特曼，晚上穿蜘蛛侠衣服睡觉，早上醒了躺床上往天棚上弹手指头，还摆各样架势看怎么样能吐出丝来。”

　　“现在资讯这么发达，网友早晚能把老底揭穿，可那些神功把戏，还真有人信，这就奇怪了。小孩子不懂事想神功，那是贪玩;可成年人还在吹自己有神功，那就是有目的地骗人了。”如今在西安市南稍门一家旅行社工作的彭军终于想明白了：“哪有什么神功，都是闹着玩的。我孩子现在上初中，你现在送给他一个奥特曼，他都给你扔了。”

　　少年追梦投奔少林寺

　　“打翻一群流氓的阵势我无数次演练过，怎么甩头，定睛，走位，最后白围巾往后一甩，势要扎牢嘛。”1971年出生的谢先生年少时对武术很迷恋。念初中时，他趁家里没人，拿把水果刀在立柜穿衣镜前耍刀，结果把大腿扎伤了。后来又闹着要去少林寺，家里无奈凑钱把他送到登封少林寺跟前一家武校学武。

　　谢先生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父母和姐姐们很宠爱他。“看完《少林寺》就疯了，上学放学拎条木棍，撵鸡打狗反正不闲着，练武功呀。我第一支红缨枪还是我大姐跟她同学要的，那时候感觉美得很，有兵器了，不是野路子。”

　　他还能记得当时家里的黑白电视机，“是天津三元牌的，外面天线是用根粗竹竿立在房前的，有时候信号不好，还要出去转转竹竿。”每到周末，街道上的伙伴们几乎都在谢家看《霍元甲》。

　　“我爸看我们实在太闹，就在院子里埋了俩木桩，架起沙袋，一帮男孩一放学就在我家踢沙袋，轮不上的，就在院子里靠墙倒立，反正就是看过什么练什么。”因家境不错，初中毕业时，他开始琢磨怎么才能练到真正的功夫。

　　“精武门找不到，可知道少林寺啊，就想着应该有很多武僧在塔林周围练武，或者在河边一手抓个木桶拎水，当时心猿意马就想着出家练武。”后来干脆在同学家里、让人给剃了个光头，“就是一个决心，要去练功，当时还想着拿香在头顶烧九个点，可后来又听说这得师父给受戒才算，才没弄。”

　　在同学们上中专技校的那年秋天，谢先生跟着父亲坐长途车到了少林寺。“到了山下就被围住了，好多人都说自己是少林寺的，在这里招俗家弟子。人太多，我和我爸差点被拉散了。”因为各家都要交钱，最后选择了一家两年学费1500元的武校，更为关键的是，这家武校的名字里有少林寺三个字。

　　“后来才知道，那些围过来的人都是各个武校招生的人，一些人还穿着僧衣，都说自己是少林寺的，老爸就找了家价格适中的报了名。”早前在老家剃的光头这时起了大作用，小谢当时被任命为宿舍舍长和小队长。

编辑：白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