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向记者展示她的画。

每天,干警方芳(右)都会去看望小小,与她沟通。

小小在劳教所的教室里学习。 信息时报记者叶伟报 通讯员刘洪群摄
(记者魏徽徽通讯员刘洪群冯党生)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年仅13岁的小小(化名)身处广东省女子劳教所,12岁那年,她用农药将父亲毒死,母亲虽然经医治后逃过一劫,但家已破碎,如小小所读的课文,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谈起毒害父亲她仍面带微笑
在“六一”国际儿童节前夕,记者采访了小小。
临近晚饭的时间,窗口渗进淡淡的斜阳,劳教所的教室里只有小小一人在做作业,其他学员的年龄与她相差太大了,不用做小学生作业。小小说,她很喜欢六年级语文课本中朱自清的散文《匆匆》。
“爸妈都很疼爱我,有好吃的让给我,买玩具给我。”小小说,父亲还带她到广州的游乐园玩,滑滑梯、骑木马、坐碰碰车等。记者起初担心问及毒死父亲的情节会给她带来伤害,但后来发现小小并不忌讳,即使讲到父亲死去的情形,她依然面带微笑。
1999年2月出生的小小,家住广州市从化市温泉镇某村。翻开劳教所里小小的基本资料,记者看到了案情描述:小小因经常被父亲殴打而不满,2009年看到电视里有人把农药混在饭菜里将人毒死的情节,产生了下毒毒死其父亲的想法。2010年12月22日,小小因逃学再次挨打,便决定于次日下毒毒死其父亲。
12月23日中午,小小拿了两瓶农药回家,用汤匙各取一勺半混合放入午饭的菜(鱼干)中并进行搅拌,其父母食用后感觉身体不适,到从化市温泉镇灌村医院治疗,后其母亲因病情严重被转送至从化市中医院继续救治,父亲在灌村医院稍作治疗后感觉无大碍便自行回家,但于次日早上被发现死于家中。经尸体检验鉴定,其父亲系甲胺磷中毒死亡。
“三调羹,爸爸肯定完蛋”
“爸爸不凶,有好、有不好。”在小小的记忆中,父亲的工作是盖房子的,母亲则在家里负责家务。2010年12月22日,因逃课,小小被父亲用扫把打了一顿。第二天中午,小小将准备好的农药放到午饭的菜中。
“三调羹够了,爸爸肯定会完蛋了。”小小说,农药是浅红色的液体,是在家附近一废弃的房子里找到的,收藏在自己的床底下。小小轻声地说,自己差不多每个月都会被父亲打一次。
小小说,在父亲的遗体被冰冻的第2天,她就去上学。事发后第5天,她在家吃过晚饭,6点半左右就被警察带走。到了派出所,警察问她与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小小说没有。问过话后,她就回家了。第9天下午,还在教室上课的小小再次被警方带走。“为什么这样做?”这一次,警方的问话很直接。而小小当时的回答也很简单:“为了报复!爸爸打我,用扫把打我。”小小说,因为自己在操场打羽毛球,没有回教室上课,班主任打电话告诉她爸爸,爸爸就打了她。
劳教两年喊干警“妈妈”
2011年3月16日下午,小小被送到位于佛山市三水区的广东省女子劳教所,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劳教生活。小小成了该所年龄最小的未成年劳教学员。小小说,初到劳教所她感到害怕,因为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经常做恶梦,还尿床。”劳教所干警韦月秀说,小小刚进劳教所时,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所有人向她问话,她都不回应,只是不停地哭,不肯整理头发和换衣服。“小小不说话的状态持续了半个多月。”韦月秀说,不过在大家的关心和照顾下,她终于开始用点头和摇头来回应干警。
为了能更好地开导小小,韦月秀通过电话联系到疼爱小小的叔叔,请他过来看望小小。3个月后,小小适应了新环境,甚至亲切地喊韦月秀“妈妈”。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小小始终要回到社会。劳教所干警方芳说,“现在要多向小小讲些青春期关于性方面的知识,使她回到社会后能够很好地保护自己,毕竟很多事情她还是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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