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娃娃立功了!7月26日,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在全区公检法系统竞职笔试中,突破常规思维,聘请18名少先队员担当 “监考官”,结果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学生“秉公执法”,当场抓住25名作弊考生。此举因“大人的事小孩干”引起社会强烈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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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不由得想起了安徒生笔下著名的《皇帝的新装》,围观的民众又何尝不知道皇帝身上没穿衣服呢?就如成人监考官所承认的,他们又何尝不比孩子们更有经验揪出东张西望寻机作弊的考生呢?要害不在于技术层面,不是孩子独具慧眼能“洞烛其奸”,而是成人监考官因过多利益考量而心有杂念,自觉遵守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中庸之道”。两者最大差别就在于,能否按照没有被污染的、简单而正直的逻辑做事情。
“大人们”干啥都口口声声“要从娃娃抓起”,抓来抓去,最后反要接受娃娃的再教育,情何以堪!在这样的“意外效果”面前,成人世界真的应该沉下心来、俯下身来,从孩子的简单之美中,触摸到应有的价值与权利观念,并推动社会观念上的转身,让简单而正确的逻辑成为一个正派社会的主导。
网上颇有一批夸赞“娃娃监考”者:多好的制度创新,应该效仿推广啊!怎么推广?让娃娃们再接再厉,去监中考、高考、公务员考,甚至直接到检察院帮着办案子?简直是异想天开。孩子们是单纯的,也是懵懂的、易变的。就如行为艺术一样,偶尔为之尚可,真的当成经验推广,难免要被老师家长进行“成熟”教育,“公正执法”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靠谱;而利用孩子率真本性,却毫不顾忌幼小心灵早早见证丑陋的伤害,本身更是成人们一种耻辱的责任转嫁。
继续让祖国花朵们操刀上阵,捍卫成人世界的“纯洁”,这是万万不行的损招。当然,如果仅是简单地发一通“世风日下”的感慨,所谓反思又未免陷入虚蹈。真正有价值的反思,应该是能把其中有意义的东西提炼出来,应用到我们社会机制的建构上来;我们能做的,应该是顺着“简单逻辑、无畏率真”这根藤,去摸索成熟可用之“瓜”。
还记得昔日香港廉政公署的建立吗?从应届大学毕业生中甄选了一批怀揣理想、没有被精神污染的年轻人,靠着一种“简单、无顾忌、铁面无私”的无畏精神,涤荡了贪腐土壤,也确立了民主法制、廉洁政府的基石——— 简单逻辑催生了一套简单而管用的制度,这就是简单之美,无畏之魅。
其实,我们很多领域、很多单位都有选择“简单逻辑”从事的可能,也常常会有不怕虎的“初生牛犊”的冲击,但固有的文化、机制常常顽固地抵御着这些外在的冲力,吸纳新鲜血液的精神不强,即便吸纳进来,也要来一通面对现实、摆脱书生气的教育、改造,直至对方被磨掉棱角,成为一个毫无生气的“螺丝钉”。而素以朝气、活力著称的青年,在就业、生存诸多压力面前频频“被”这样那样,只能频频低头迁就游戏潜规则,也丧失了“无畏”的能力。简单、无畏、激情大量浪费,何尝有人在意过、检讨过?
一个公平美好的社会,未必是一种复杂的存在。正因为成人世界太复杂了,制度才会变形、人际才会冷漠、规则才会失守……我们都会感慨 “只有没进入社会的娃娃才纯洁”,说明我们的内心并没有泯灭对纯洁美好的向往,但如果只是作为谈资,却不想办法在社会运行机制方面去建立“简单正确”的逻辑主导,所谓“触动”则未免显得矫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触而不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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