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第六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发布,28岁的郭敬明以2450万元的高额版税重夺中国作家富豪榜首富宝座,南派三叔和郑渊洁获二三名,去年曾以2500万版税高居榜首的儿童文学作家杨红樱位居第四。
虽然,一些作家以八位数的版税在富豪榜中排名靠前,但无法改变一个基本事实——写作这一行业,越来越不被当成可以用来谋生的职业。即便拿“作家”这个行业中最顶尖的几位,与其他任何行业中的佼佼者来比较,也是差异很大的。因此,作家富豪榜的真正意义,不过是给大众的茶余饭后,增加了一些小小谈资。对写作者们,其实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这并不是写作者们的真实状况的体现。
那么,真正的普遍现状是什么呢?是每年出版的数万种书,销售上万册的并不多;是很多书商开出的稿酬令人不好意思去领……因此,大家且慢为“作家”与“富豪”这两个字沾上边而惊喜,稍懂点概率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比中彩票容易不到哪去。
有人为梦想当作家的孩子算了一笔账:如果你想从事写作谋生,依现在文学期刊的稿酬标准,你得保证每个月写一部中篇小说,而且确保其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而编辑部不拖欠稿费,这样的情况下,你可挣到两到三千元钱——写过文章投过稿的人都知道这有多难。
细心的人会发现,在本次发布的富豪榜中,前十名中有七位作家富豪竟然是由青少年读者催生出来的——郭敬明炮制青春文学;南派三叔制作盗墓与惊险故事;郑渊洁创作童话,杨红樱主打少年文学。再加上排名第五位的安妮宝贝,排名第六位的江南和第七位的韩寒则是文艺青年的最爱,以及排名第十位的娱乐偶像蔡康永。这些作者,具有几个特色:一、读者基本上囊括了8岁到18岁的青春阅读群体;二、他们财富的主渠道,并不是来自于写作,而是衍生产品。三、则是真正令人难忘的经典作品不多,人们对他们的名字,往往比对他们的作品更熟悉。
以上几特点,虽不能得出“作家富豪榜与写作无关”,但大致可以得出“作家富豪榜并不完全与写作有关”或“富豪榜并不必然产生经典作品”,“写得好”与“卖得好”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这种结论如果成立,那么,至少说明产生这个富豪榜的市场,还有不完善之处,它对催生经典作品和产生伟大的作品,还有很大的距离。
幸好,还有一个《百年孤独》上榜,这多少为中国的买书人们挽回了些脸面。但这本书如假包换的经典,它的荣耀究竟该归谁,我不说大家也很清楚。
期待能有人像排富豪榜那样,排出一部中国文坛好作品排行榜。更期待这个排行榜上的好作品,与富豪们的排行榜,大致吻合。当文坛中涌现的经典作品与富豪榜上的名字相近,作家的写作能力与挣钱能力成正比时,人们说起文化来,表现出的不服与不屑,也许会少很多,而表达出的敬意,也许会更多更多。
(曾颖知名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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