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音乐人高晓松在微博发文力挺退出微博的舒淇。其中“我们这个行业,卖身卖艺卖青春,用欢笑泪水,献爱与自由。从未巧取豪夺,鱼肉乡里,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字里行间道尽光鲜背后的辛酸,引得众多网友纷纷效仿,疯狂撰写自己行业版本的辛酸史,有网编版、教师版、建筑版、企划版……统称“高晓松体”。一时间,一条条有关于“我们这个行业”的诉苦填词在微博上盛行。(3月28日《山东商报》)
喧嚣时代,各有其哀。谁也不比谁幸福,谁也不比谁忧伤,“诉苦”俨然是一种必然,只是在等一个节点、一个机会。当情感的泛滥,遇上文字的贫瘠,仿效与从众,变得容易且多发。“高晓松体”从另一方面昭示,我们已经无心、无力,进行一次个性化的“诉怨”。集体的辛酸叙事,在莫名的兴奋、一丝的狂热之外,真实感、渲染力反倒令人存疑。
懦弱者,唯有在“人云亦云”中,才有勇气发出自己的声音;技拙者,只能随波逐流,方才有机会舒展不多的才情。当人们高举“高晓松体”言事,所谓“自己的声音”,多半荡着他人的音色。所谓“个体的才情”,也难免有山寨、翻抄的影子。诚然,这是无比热闹的年月,却非真正精彩的光景——戏谑与仿效,从不是真诚的情绪表达。或许可以说,“高晓松体”只属于高晓松,其后的种种衍生品浮躁而孱弱。
梳理现世的信息格局,稀缺与过剩是并存的两极:独特的、个性的东西太少,雷同的、重复的元素奇多。高晓松力挺舒淇的一段独白,绝然精彩,情真意切、措词至妙,也难怪网友争相转引。然而,“学之者生,似之者亡”,几无创见的“搬移”、“填空”,只会推着一段“妙言”速朽。凡此先例甚多,从“淘宝体”到“凡客体”,再到“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一切网络经典,生于实感、死于戏仿——语言之困,早已不是由生而亡的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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