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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芦苇:我的新《白鹿原》电影剧本对得起陈忠实

西安新闻 华商网-华商报 2016-04-30 07:18:51
[摘要]王全安执导的电影《白鹿原》,本来是由陈忠实的好友、陕西著名编剧芦苇编剧,但芦苇看了影片后,觉得与自己的剧本相去甚远,决定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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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陈忠实,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写的长篇小说《白鹿原》。1992年,这部50万字的文学巨著面世,展现了陕西关中农村百年的历史变迁,获得了我国长篇小说最高奖——茅盾文学奖。

  “路遥刺激我写出了《白鹿原》”

  1985年,陈忠实参加“陕西长篇小说创作促进会”,会上作协领导感叹陕西的作家很久没有拿出一部长篇小说了。那次会后,路遥留在延安开始写《平凡的世界》。陈忠实开始写酝酿已久的中篇小说《蓝袍先生》,那些不属于蓝袍先生的故事出来了,引发陈忠实创作长篇小说《白鹿原》的创作欲念。在那段时期,陈忠实开始接触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作品,他印象尤其深刻的是卡朋铁尔的《王国》,他顿然意识到,他连自己生活的村庄百年演变历史都搞不清楚脉络,“这个纯陈姓聚居只有两户郑姓却没有一户蒋姓的村庄为什么叫做蒋村。我的村子紧紧依偎着的白鹿原,且不管两千年前刘邦屯兵灞上(即白鹿原)和唐代诸多诗人或行吟或隐居的太过久远的轶事,至少(想知道)在近代以来发生过怎样的演变……我不仅打破了盲目的自信,甚至当即产生了认知太晚的懊恼心情,这个村中比较有议事能力的几位老者都去世了,尤其是我的父亲。”

  1988年,路遥完成百万字的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1991年获得包括茅盾文学奖等在内的重要奖项。陈忠实曾坦言:“路遥只用了10年就攀上文学高峰,他刺激我写出了《白鹿原》。”

  “我要死的时候可以有做枕头的一本书陪着我”

  为写《白鹿原》,陈忠实在两年时间里断断续续进入百年前自己的村子,进入白鹿原和关中。“我的白嘉轩、朱先生、鹿子霖、田小娥、黑娃以及白孝文等人物,就生活在这样一块土地上。”陈忠实首先想要了解自己的村子,也要了解关中。最后他选择了蓝田、长安、咸宁三个县作为了解对象。

  当年,陈忠实到长安县去查县志和文史资料的时候遇到一个文学朋友,晚上和他喝酒,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朋友问他“按你在农村的生活经历写一部长篇小说的资料还不够吗?怎么还要下这么大功夫来收集材料,你究竟想干什么?”陈忠实当时喝了酒,性情也有点控制不住了,就对他说了一句“我现在已经46岁了,我要死的时候可以有做枕头的一本书陪着我。写了一辈子小说,到死的时候如果发现没有一部能够陪葬的书,好像棺材都躺不稳。”

  “《白鹿原》发表不了就去养鸡”

  一直到1988年清明节前后,陈忠实才开始写《白鹿原》的草稿。写《白鹿原》之前,陈忠实估计小说大概要40万字。从1988年清明前后动手,到次年元月完成草拟稿,写满16开笔记本一本半,40多万字。“原先计划用一年时间完成草稿,而实际的写作时间只有8个月。”

  动笔前,陈忠实曾给自己写过一张小纸条,上面有十个字——不回避、撕开写、不做诱饵。他在一篇回忆文章里这样解读:“写《白鹿原》时,尤其写到田小娥时,想到田小娥的精神和心理所背负的重担,便下了决心,决定不再回避情爱描写,不仅不回避,而且要撕开写,要撕开我们传统封建文化中最腐朽的黑幕,要写得透彻。至于说不做诱饵,这是我的一个基本准则,就是描写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是为展现人物的精神世界服务,而绝不能作为吸引读者的诱饵。”

  家人曾担心要是发表不了咋办?陈忠实没有迟疑地说:“我就去养鸡。”1991年农历腊月二十五的下午,《白鹿原》书稿画上最后一个标点符号,那是一个让陈忠实难忘到有点刻骨铭心的冬天的下午。1992年春天,当陈忠实在自己绽放梨花的院子里,把《白鹿原》手稿交给编辑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连生命一起交给你们了。”

  在《白鹿原》之后,陈忠实再也没有写出他的第二部长篇小说。问他原因,陈忠实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做回答。事实上,陈忠实曾经计划写一部以二十世纪后五十年的乡村为背景的秘史小说,搜集的材料已经有一米多厚,但终究未能写竣。

  《白鹿原》耗尽了陈忠实一生心血,一个作家能有这样的一部作品也就够了。

  综合

  著作等身

  第一百本作品《白墙无字》昨售罄加印

  陈忠实的代表作有中篇小说集《初夏》、《四妹子》、《陈忠实小说自选集》、《陈忠实文集》,散文集《告别白鸽》等。

  陈忠实小说《信任》获1979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立身篇》获1980年飞天文学奖,中篇小说《康家小院》获上海首届小说界文学奖、《初夏》获1984年当代文学奖、《十八岁的哥哥》获1985年长城文学奖。报告文学《渭北高原,关于一个人的记忆》获全国1990年-1991年报告文学奖,长篇小说《白鹿原》获1993年陕西双五文学奖、199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炎黄杯文学奖、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2013年,陈忠实第一百本作品——散文集《白墙无字》出版。昨日陈忠实去世消息传出,这本散文集700多本库存立即售罄,加印万余册。 综合

  作者自评

  曾与西安工业大学师生交流

  陈忠实定位《白鹿原》为“批判男权主义”

  2015年11月22日,陈忠实当代文学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暨陈忠实文学创作研讨会在西安工业大学未央校区举办。陕西当代文学与艺术研究中心副主任吴妍妍回忆,已身患重病的陈忠实先生不顾身体虚弱,坚持出席会议。这是他最后一次出面参加文学活动。

  作为西安工业大学人文学院名誉院长、陈忠实当代文学研究中心主任,陈忠实多次在这里与师生交流。2009年6月18日,陈忠实先生来西安工业大学人文学院,与学院师生以“文学创作”为主题,以自己丰富的创作经验和深厚的文学素养对同学们提出的有关文学的问题作了深刻解答。吴妍妍介绍,在回答有关作品人物与现实人物的关系时,陈忠实坦言他的作品中只有一个形象有人物原型,即《白鹿原》中的朱先生,原型是清末关中大儒牛兆濂。在回答对《白鹿原》这部作品的定位问题时,他自己定位为“批判男权主义”。在回答成名后是否还有梦想的问题时,陈忠实认为:“笔不停,不管写大写小都是梦的实现。”

  回答完同学们的问题后,陈忠实站起来,殷切寄语:“同学们,你在顺利的时候,我不说啥;你在困难的时候,一定要坚挺。人生总有困难,这时你要想到自己,想到家人,跨过了以后,下一步就好走了。”

  华商报记者任娇

  文坛评价

  著名文学评论家、北大中文系教授陈晓明

  《白鹿原》把中国历史的书写推到了一个高度

  陈忠实去世的消息昨日传出后,著名文学评论家、北大中文系教授陈晓明接受华商报记者采访,在中国文学史的视野下点评了《白鹿原》这部巨著。

  陈晓明认为《白鹿原》已成为中国文学的经典作品。《白鹿原》把中国历史的书写推到了一个高度,它完整、宽广和浑厚,把中国文化传统和西北地域文化的特点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堪称一部结实饱满、浑然一体的“大作品”。

  陈晓明认为,这部作品可以看作是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文学转型的一个重要契机,既是对过往历史的总结和深化,也为中国乡土叙事在九十年代打开了一种路径。这个路径在于它不仅是在寻根民族性的一种回望当中来书写文化、书写地域的历史,而且对我们民族历经的整个二十世纪现代性的历史有深刻的反思,有非常严肃的认真的思考。

  陈晓明说,作为一个作家,陈忠实始终把对民族命运的思考、对民族未来面向的思考抓在手里,这一点是非常了不起的。《白鹿原》问世后经历了各种争论,呈现出作品的多面性、复杂性,使大家对中国文学和历史的关系、民族反思、文化与人性和历史博弈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华商报记者 杜鹃

编辑:白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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