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尔多内小儿子瓜林搂着哥哥卡勒姆,卡勒姆患有严重的大脑麻痹和癫痫症,双目几近失明
家有恶邻,是令人头疼的社会问题之一。英国一对母女曾因不堪恶邻折磨,选择逃避现实,自杀身亡。
英国单身母亲阿舍纳尔多内在遭遇恶邻骚扰后,选择奋起抗争。然而,地方当局和警方在处理恶邻问题上不作为并互相推诿,让她寒心。无奈之下,纳尔多内求助媒体,公开她与恶人为邻的悲惨生活。
“人间地狱”
对纳尔多内而言,过去几年在多塞特郡普尔一个廉租房社区的生活,堪比 “人间地狱”。而这一切,只因为她不幸与汉布里奇一家为邻。
2006年5月,纳尔多内带着2个儿子搬进普尔地方当局修建的一个廉租房社区。她的大儿子卡勒姆患有严重的大脑麻痹和癫痫症,双目几近失明;小儿子瓜林才8岁。那时,没人告诉这个原本就不幸的单亲家庭,他们的邻居多次被控暴力袭击和恐吓四邻,在社区内臭名昭著。
搬家后不久,纳尔多内和孩子们就遭遇来自汉布里奇家孩子的率先“示威”。纳尔多内在日记里记录下噩梦的开始。
“我的车所有车窗玻璃都被砸碎。报警后,警察给我们做了一份笔录就算完事儿。”
“车身被泼满油漆;每次我出门,都会听到脏话。每当我出现在门前路上,或有朋友到访,他们就从卧室窗户探出头来大声叫骂。我的儿子遭受辱骂,即便是从出门到上车这么短的路程里。”
纳尔多内的日记显示,辱骂和威胁之后,是更危险的攻击行为。
“我们非常担心卡勒姆的安全,把他卧室的窗户用沙发垫挡起来,以防破窗而入的砖块。警察在我的车上提取指纹时,(邻居)当着警察的面威胁我。”
“阿德里安汉普顿(克丽汉布里奇的男友、汉布里奇家4个孩子中2个孩子的父亲)一天夜里尾随我回家。由于我的车停在邻居家车位里,他认错了门,打伤来开门的一个13岁孩子。他当时喝醉了,嘴里骂个不停。”
最让纳尔多内难以忍受的是,恶邻的威胁让照顾卡勒姆的护理们不敢登门。“我愈发绝望,护理们的车如今也成了(恶邻的)目标。他们不愿来,一名护理已经请辞。”
濒临崩溃
纳尔多内是个性格坚强的母亲,但面对恶邻的折磨,她也“数不清多少次”想要自杀。
她向英国《泰晤士报》记者回忆说,她感到最绝望的是邻居对她孩子的冷漠无情。一次,恶邻让她的车受损严重,她不得不租车带卡勒姆去医院接受定期治疗。邻居家几个女人看着她费力地把身体瘫软、无法行走的卡勒姆抱出屋子放进车里。她们站在那里,冲她大笑,嘲弄她,叫她“贱女人”。而这些女人自己也是母亲。
驶出社区后,纳尔多内把车停下,情不自禁地抽泣和大叫。不会说话的卡勒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大哭起来。
纳尔多内说,那一刻,她突然理解了菲奥娜皮尔金顿为何选择以死逃避恶邻。
菲奥娜也是一名单身母亲,曾饱受恶邻欺负。多方求助无果后,她开车带着残疾女儿弗兰切丝卡离家,在路边将车点燃,自杀身亡。这一事件经媒体报道,震动英国社会。
纳尔多内觉得,菲奥娜带女儿离开人世前的想法,或许和自己当时感受一模一样——死了就不再有折磨,不再有痛苦的无眠之夜,不再孤独和害怕。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自杀的念头始终在纳尔多内脑子里盘旋:“我一直看着那些迎面驶来的重型卡车。我想,开车冲进它们中任何一辆的车轮下,是不是很简单?”
2007年2月,由于超过100次被控偷盗、蓄意破坏、辱骂、威胁和暴力攻击四邻,汉布里奇一家被勒令搬家。不过,从他们的新家到纳尔多内家,步行距离不过5分钟。克丽汉布里奇和男友汉普顿被禁止踏入纳尔多内家所在社区,但这一禁令对他们未成年的孩子无效。
“我的小儿子被(汉姆里奇家)一个孩子跟踪,一路忍受脏话和痛骂。他的小伙伴儿不敢再来,瓜林非常沮丧和恐惧。他哪儿也不能去,”纳尔多内在日记里写道,“我们根本无法正常生活,我们成了关在自己家里的囚徒。”
2008年圣诞节后的一天夜里,纳尔多内和瓜林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块砖头打破窗户飞进来,砸碎了我们为庆祝圣诞节新买的电视机。窗帘也破了。地板上满是锋利的玻璃碴子。我的儿子被吓得歇斯底里地到处乱跑。我不得不把卡勒姆送去急救中心以保证他的安全。我被逼到崩溃边缘。”
恶邻也给纳尔多内小儿子的心灵蒙上阴影。去年暑假末的一天,刚10岁的瓜林独自坐在窗台上,告诉纳尔多内他痛恨生活,想死。他当着母亲的面,把一瓶漂白剂放到嘴边,还把睡袍腰带缠在脖子上,表示想上吊。
纳尔多内说:“他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但他用这些方式来表达"我无力应对。在这里我无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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