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面馆内写欠条
双方还对廖珍平与王某等人在一起的时间长度争论不休。
原告代理人车向前称,王某等人带廖珍平离开家的时间是中午12时许,并找了两名当日在现场的老乡作证。而到了当日下午3时许,廖珍平和伤者家属出现在离廖家4站地的拉面馆。
“3 个小时,他们去哪了?做了什么?”车向前说,这个只有廖珍平和王某等人知道,而根据公安机关对王某等人的询问笔录,对这些只是一带而过。他认为,按照正常人的分析,这个空白时间段,王某等人一定对廖珍平实施了威逼恐吓,甚至打骂,让廖珍平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承受压力。
车向前强调说,在事发当天早上,廖珍平还用公用电话打过母亲手机,但根据面馆老板的证言,当时王某等人让廖珍平给家里打电话送钱,廖说已经不记得家里电话了。记者了解到,在廖珍平的遗书中,他也说自己想给父母打电话,但忘了号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车向前分析,廖珍平不可能撒谎,一定是王某等人对他说了狠话,让他大脑受了刺激,产生失忆,并进而认为,是被告把孩子吓得不堪忍受,只有靠死来解决。
对此,被告方认可他们是下午3时去了拉面馆,但否认离开廖家是中午12时许,称实际上是下午2时左右。“我们带他出去转了一下没借到钱就去了拉面馆”,并称他们还管了廖珍平一顿饭。
拉面馆老板的证言显示,王某等人确实给廖珍平买了一碗拉面,还问他吃没吃饱。之后,王某借面馆的纸笔让廖珍平写欠条,随后让他离开。他没看见廖珍平被打骂和威胁。
失踪39天被发现
离开拉面馆后,廖珍平失踪。次日下午4时许,他的父母发现不对劲,开始找儿子。当晚,他们以廖珍平被王某等人绑架为由报警,但警方称这是“人口走失”。
但启英说,此后,伤者家属多次来要钱,他问对方孩子去哪了,他们反问“不是回来了么”。此后,他们共赔偿伤者7900元,后者随后返还了廖珍平的身份证和欠条。
在廖珍平失踪的第39天,警方通知但启英夫妇,他们的儿子躺在丰台区汾庄铁路口西侧附近的桥洞内,尸体已高度腐烂。他的口袋里留有几份遗书,已被尸水浸透。
去年12月22日,警方确认廖珍平系服用敌敌畏中毒死亡,其死亡不属于刑事案件。
记者看到,廖珍平的8份遗书的落款日期均是2009年9月15日,分别是留给其父母、兄长等亲人以及警察的。在给父母的遗书中,他说“我所欠的钱,我无能给清,我在此了结我的生命,欠的钱,我只能用命来给清。”
在给警察的遗书中,他说自己是自杀,“因我无钱还清我欠的钱,我在此了结我的生命。我今生欠的钱与我的监护人无关……我监护人也无权来还清我所欠的钱。”
不忘向爱人道别
廖珍平生前工作的饺子馆的老板娘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廖珍平的人,据她介绍,去年9月13日下午1时许,廖珍平带着两个人来饭店请假,说他把一位老太太给撞了。当天下午6时,廖珍平一个人路过饭店。她让廖珍平进去吃饭,之后给了他100元钱,此后再没见过他。老板娘说,廖珍平是去年9月5日应聘到饺子馆的,性格内向,不爱说话。
警方在廖珍平的身上找到一张公交卡,刷卡记录显示,2009年9月14日晚,该公交卡曾使用过,地点在木樨园附近。
在给家人的遗书中,廖珍平多次提到自己无能,又给父母惹事了,让父母取笑了。
廖珍平的家人认为,那么多人跟他要钱,廖珍平在重压之下没了指望,才感觉自己无能。而被告方认为,廖珍平说又被父母取笑了,恰恰证明是父母给了他很大压力。
在廖珍平给哥哥的遗书中,除了让哥哥帮他照顾爸妈外,还提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委托哥哥,去一所大学的餐厅找那位女孩,并转告那女孩“我太自私了,但我没错”。据了解,廖珍平的哥哥按照弟弟遗愿在去年底回四川老家前,找到了那位女孩。对方是外地来京打工的服务员,和廖珍平共事过几天。得知廖珍平的死讯,女孩哭了。
被告为死者惋惜
庭审后,被告方王某也表达了对廖珍平早逝的惋惜。王某说,他也为廖珍平难过,“不难过的话我早告他父母了。”他还说,自己的母亲在花费3.6万余元治疗费后已出院在家,由于瘫痪需要专人照顾。“这个事情把我们的生活也都打乱了。现在就等法院裁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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