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到,鸟儿不许大声叫。”这是重庆沙坪坝区政府某位领导的要求。他在6月6日下午举行的高考工作汇报会上提出:若在考试过程中鸟叫声过大,工作人员应以环保方式驱鸟,“避免考生因鸟叫分心影响发挥”。
难道真的连鸟儿的鸣叫也会影响学生高考?这确实有点夸张了。难道官员不知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鸟语清脆啁啾的音韵和鸣唱,正是大自然幽深性格的真实展现,简直是山中噪与静、鸣与幽的对立统一之神出妙语。所以,如果高考的学生真的能听到窗外鸟儿的叫声,那只会如在诗画之中,因此心旷神怡,更加利于高考。
当然,视鸟鸣为噪音,可能只是个别现象,但确实反映了这样一种大气候:社会“护考行动”已经走到极端,到了神经过敏的程度。这实在没有必要。就以机动车通行和鸣笛来说,机动车行驶的道路与学校考场总有几十、上百米,马达声和鸣笛声传递到教室,早已大大减弱,如果不特别注意,几乎是听不出来的;而且,当考生把全部精力集中到答题上,就更不可能感觉到还有其他声音。如果这位考生居然因此影响答题,只能是因为这道题他实在不会,再安静也还是答不上来。
如果真的有考生因为在考场听到细微的汽车喇叭声而不能考试,我以为这样的考生也太脆弱了,这样的孩子以后还能做什么?他到菜场买菜或卖菜,都会因为嘈杂声而算不出账来?他当了地方官员,遇到突发事件,岂不早已“大脑瘫痪”“晕倒”了?事实上,孩子们在嘈杂的餐厅、舞厅,不是照样接听手机吗?如果真有孩子因为外界的一点声音就不能集中注意力,他们恰恰很需要适应环境,逐步改掉这个毛病。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的毛泽东为训练自己的注意力,不是常常跑到闹市区看书吗?
我以为,为了孩子的正常生长,高考的“护考”行为需要降级并逐步取消。不妨在某个地方搞个试点:高考和平时的学校考试一样,不惊动社会做任何事情,看一看会有什么后果。 殷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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