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到了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有用四川话喊自己孩子回家吃饭的,还有用湖北话和上海话拉家常的,好不热闹,这种多语言的生活语境一直都驻在他的脑子里,“所以听大人讲话,像听音乐一样,像听唱歌一样,就觉得很美。长大了以后,学的普通话里面,这些方言里面表达情感的优美的词语都没有了,就被规范掉了,普通话只有四个音,但是我们讲方言的时候,真的就像唱歌一样,很流畅,很舒服。”
这种对于方言的特殊感情,不经意间在汪涵小时候的内心深处埋下了种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汪涵在与身边很多朋友的孩子交流时发现,不管这些孩子是哪里人,他们大多只会扬着头说普通话,却听不懂也不会说自己的家乡话。
这种事情越来越多的时候,汪涵心里就有一种紧张,“现在很多孩子只会说普通话和英文了,我觉得很可惜,因为每种方言都代表了一种地域文化。长沙人不会说长沙话,凭什么证明你是长沙人?口味儿,湖南人能吃辣,但是全国所有人都吃辣;火锅,现在全国每个地方都有火锅。唯一能够区别你是哪里人的,是你能讲那儿的方言,只有你能讲一口地地道道的方言,你才能拍着胸脯说我是那儿的人。”
在汪涵看来,方言是一种很美妙的词语,但是大量的方言正在从身边消失。每一种方言都是一个知识体系,消亡一种方言,就是消亡一种知识体系。“全世界现存6000多种语言。但是随着全球化和城镇化,这些乡音正以每两周消亡一种的速度在减少,而乡音背后的文化基因也在被我们不自觉或者不自知地剪断,这个非常可怕!”
没有乡音,何处遣乡愁。汪涵一直有个担心,如果有朝一日,突然听不到1949年10月1日那一天,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用浓重的湖南口音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那个声音突然不见了,没有人想象过,我觉得也无法想象那个声音从我们生命消失会怎么样。”
语言保护者
“方言就是,我说,你懂,他不明白;也可能是,我说,你不懂,他也不懂。但是没关系,至少我说得很亲切,这就够了。我们接下来要去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乃至金钱要去寻找这种‘亲切’。”
汪涵在很多场合都说过上面这句话,他觉得是时候为方言做点什么了。
编辑: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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