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 黄巧珍
一部《雪花秘扇》,让“老同”一词映入大众眼帘;
不少人直观地将其理解为“女同性恋”,业内人士却着急地强调:“老同”非“女同”!
其中的界线,是否真正明晰?内里的说不清、道不明又有谁能评说?
无论如何,“女同”已大大方方地成为热点谈资;
这个群体,自古便有记载;
她们比“男同”更为低调、隐秘,更有历史渊源……
现代中国“女同”真正走入大众视野,大概是从1995年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举行开始。会上,“性权利”问题被提出并引发激烈讨论,之后,中国的女同性恋者开始变得活跃。有人把这次大会称为“分水岭”,中国“女同”由此开始引起国际关注。
●“女同”题材作品有“井喷”之势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无论是现实主义作品还是浪漫主义作品,都有大量女同性恋形象出现。各种描写逐渐从旧时的模糊隐晦,过渡到大胆直白。
五四时期至今,从庐隐的《丽石的日记》、丁玲的《暑假中》、王安忆的《弟兄们》,到陈染的《破开》及林白的《瓶中之水》等,同性恋题材小说经历了从内容到思想内涵上的变迁。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的林白、陈染,她们受西方同性恋女性主义观点的影响,以“超性别意识”的观念,大胆地书写女同性恋题材的小说。
在《暑假中》,有同性间惺惺相惜的描述,也有肌肤之亲的大胆描绘。文中有这样的情景:两个年青女教师倒在床上“用力地拥着,并恣肆地接起吻来”……
这些女作家大多把女性同性恋摆在不为社会所容的位置上,并把其最终失败当作女性的一种人生痛苦来表现。
新世纪反映女同性恋的影视作品也不少,且颇具影响。承接1997年出品的台湾电影《美丽在唱歌》和香港电影《自梳》的成功,2003年内地导演李玉拍的《今年夏天》备受关注,此外,还有《蓝色大门》、《蝴蝶》、《孤恋花》、《植物学家的女儿》、《刺青》、《花吃了那女孩》、《得闲炒饭》等,其中不少甚至获得“金马奖”之类权威大奖的鼓励。《今年夏天》的两位主演潘仪和石头,还借影片上映,公开她们是一对女性同性恋的事实。
●现实比文学作品“精彩”
无论是因为《雪花秘扇》这类影视作品,还是吕丽萍等名人关于同性恋言论引发一系列争论的缘故,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如今的中国大众对同性恋的看法已有极大转变。某校园网做过一个有趣的调查,讨论“男同”与“女同”的被接受程度,发现人们对“女同”的认同远超过“男同”,理由倒有点无厘头:“听起来没那么恶心。”
大多数人确实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这种“另类”情感。2004年,我国官方首次公布了一组数据:男同性恋人群约为500-1000万人。但官方没有公布女同性恋的人数。我国研究同性恋问题的专家张北川教授估计,女同性恋人数应该也在1000万左右。而在这近千万的人数中,城市中的“女同”占了很大一部分。
另一位专家李银河针对现实中的同性恋有过很多著述。她曾比较过“女同”和“男同”的交友方式,认为前者不像后者那样愿意到公共场所去找伴侣,而较多在朋友、熟人中寻觅;她们同伴侣相处的时间更长,感情的投入更多。相对于男同性恋者,女同性恋者更容易让朋友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也多数仅限于告诉最亲近的朋友。不过近年来已有一些比较大胆的女同性恋者,敢于“出柜”(公开性取向),甚至与女友公开举行“婚礼”。
网上还流传着一句话:“行行出拉拉。”这里的“拉拉”便指女同性恋者。某网站“同性板块”的一项调查显示,在教育培训类、广告传媒类、国企机关类、艺术类及IT、设计等行业,女同性恋者占的比例较大。山东大学第二医院心理科主任徐兰接受采访时说:“从我们接触的"女同"来看,人群结构很复杂,有高层人士,工薪阶层,也有打工妹。但高学历女性更多,占三分之二左右,依次为研究生、公务员、本科生、企业高管等。”也就是说,高学历者中更多女同性恋。徐兰认为,那是因为高学历或社会高层次女性,对精神生活的要求更多一些,她们会更多地尝试新奇、刺激的生活方式。同时,这些高学历女性,本来就接触外界范围广、渠道多,易找到高层次的同性伴侣,而且认为“当拉拉很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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