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在西安市长安区东南部孟家村,“浪”专指女人在外行窃,“浪货”即为偷回来的商品。追溯“贼村”的历史,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女人第一个外出“浪货”踢开了这里原始积累的大门。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曾经从这里走出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几乎偷遍了全国各地。
王莽乡孟家村位于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东南部的秦岭北麓山脚之下,距长安区约20公里。
从那时起,在远离西安市区30公里的偏远乡村,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独立商业圈——农家农舍里出售着与此地毫不相称的各类高档商品,其中许多都是顶尖的国际品牌,并且都是真东西。就这样,孟家村开始了罪恶的原始积累,随着这里畸形的经济发展,“贼村”的名字也远播四方。
恰恰是这个“贼”字。他们可以在这里放心地购买10元钱的Dior口红、50元钱的雅诗兰顿的香水,100元钱的LV包以及各类价格低廉的高档商品。
王小红几年前的一次遭遇,让他至今都有些耿耿于怀。在外地一个大酒店里,邻桌的人听他满口陕西话,便问:“听说你们陕西有个村子叫孟家村,是个贼村?”作为孟家村的村长,这无异于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心上。
“贼村”,原来已经不堪到这般地步。
女人“浪”货而归男子待价而沽
因贫而贼,因贼而商,当周边的乡镇有了集市后,孟家村一些女人们趁着乱开始顺手牵羊,“浪”回来的东西再廉价卖给别人,以此做些无本生意。
在关中平原的村巷阡陌,“浪”字多解:或“游逛”,或专指女人放荡。而在孟家村,“浪”则指女人在外行窃,“浪货”即为偷回来的商品。
现在追溯“贼村”的历史,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女人第一个外出“浪货”踢开了这里原始积累的大门。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曾经从这里走出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几乎偷遍了全国各地。
王莽乡孟家村位于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东南部的秦岭北麓山脚之下,距长安区约20公里。说起来,它与其他的村子也没什么不同,二三十年前,这里的农民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孟家村几乎没有什么集体收入,农民出一天工才能挣不到两块钱,人均五分薄田劳作一年不过够个温饱而已。
曾任西安市委党校历史教授的胡觉照,1977年在该村下乡种地时看到的是家家房屋破败不堪,人人衣裳褴褛,很多小孩脏兮兮地光着屁股满街跑,一片萧条荒凉的景象。解放前秦岭深处盗贼刁横,是为顽疾,男人们大多养成了游手好闲、喜欢打架、不务正业的坏习惯,女人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了家中的顶梁柱。
村民李蒙分析:穷则思变,如今说来,孟家村变化的起因不过是一个穷字。因贫而贼,因贼而商,当周边的乡镇有了集市后,孟家村一些女人们趁着乱开始顺手牵羊,“浪”回来的东西再廉价卖给别人,以此做些无本生意。后来大概是因为在周边偷,经常会被熟人认出羞臊不已。她们便将线放到咸阳、西安等地,甚至发展到北京、上海乃至全国。
随着浪“货”的范围不断扩大,这支队伍也变得日益成熟。妇女出去“浪”货的时候,都是7个人一组。这7个人分工不同,有的“点货”,有的“拉货”,有的“带货”。因为“秘方”独到,孟家村妇女曾经几乎将全国各地都“浪”了个遍。
刚开始,一些村民看到有人“浪”货回来卖还很是不屑,可眼见着这些人没几年就盖起小楼,告别了破衣烂衫、食不果腹的日子,村民们开始动摇了。有的村民想加入这个组织,但已经很难再打进这个畸形的“淘金大军”。听村里人说,那时有的女人不惜被潜规则也要挤进“浪”货大军,换得日后的发家致富。
那时的孟家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娶媳妇不问姑娘是否贤惠,倒是先看看是不是把“浪”货的好手。
从那时起,在远离西安市区30公里的偏远乡村,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独立商业圈——农家农舍里出售着与此地毫不相称的各类高档商品,其中许多都是顶尖的国际品牌,并且都是真东西。就这样,孟家村开始了罪恶的原始积累,随着这里畸形的经济发展,“贼村”的名字也远播四方。
作为一个长期靠偷窃生存的“怪胎”,孟家村还自觉形成了一些“行规”——送来的水货不问来路,卖出的东西不问去向,出门的乡邻不问去何方,回家的人不打探消息。
或者,面对这样的财富积累,孟家村的村民可以无奈地说句:“都是太穷闹的!”采访孟家村之前,记者在网上看到一些帖子。帖子上说各大商场经常会有贵重商品丢失的事情,抓不到小偷就只能由售货员赔付。几千元甚至上万元都得由这些月薪不过千元左右的他们来照价赔付。不知道在孟家村的历史里,有多少这样的售货员成了他们发家致富的牺牲品。难道他们就应该为孟家村的穷困潦倒埋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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