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一个国家是文明抑或野蛮,只要看他们的车辆对斑马线、对红绿灯的尊敬程度,马上就可得出结论。”——柏杨
在欧洲一些国家的红绿灯日趋“多余”而需要取消的时候,西安交管部门整治行人闯红灯,短短几天就在全国引起关注,红绿灯对国内外行人的约束作用对比明显。
如果按照已故的柏杨先生的观点,对红灯的尊敬是城市文明的一部分,如何看待红灯与城市文明之间的关系?闯红灯与我们的生存环境、习惯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西安规定:西安闯红灯14日起罚10元 违法者名单将曝光
忍耐度15秒等待红灯120秒
“红灯停,绿灯行,遇到黄灯等一等”的交通规则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但在我国却有80%以上的人闯过红灯。
另一项统计数据显示,行人等待红灯的忍耐极限,德国人是60秒,英国人是45秒,美国人40秒,中国人最短,是15秒,而国内的一些路口为行人设置的红灯时间长达120秒,显而易见的是,中国人对红灯忍耐限度很短,但等待的时间却很长,于是,闯红灯成为虽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实,曾有专家指出,红绿灯间隔时间设计不合理,是造成行人乱穿马路难以解决的原因之一。
如果把行人的忍耐极限设定为红灯的等待时间呢?自然,闯红灯的人数会得到有效减少,但按照中国人15秒的忍耐限度设置红灯时间,势必造成交通阻塞。
那答案只能是延长忍耐限度。
陕西省社科院青年学者谢雨锋昨日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忍耐限度的长短与中国大的环境不无关系,目前中国处于城市化、市场化的进程之中,社会中矛盾较多,人们的焦虑是不可避免的。这些焦虑因素,都会对人的心理忍耐限度产生影响,导致忍耐度降低,从而缩短等红灯的忍耐极限。
从众心理作祟还是基本修养不够?
曾旅居80多个国家的浙江大学数学系教授、诗人蔡天新昨日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自己在国外的所见:“以近邻日本为例,即使是小城镇,绿灯未亮的十字路口,绝不会有行人或车辆过马路,因此不需要任何交通警察,这样国家可以节省许多费用。比我们糟糕的是印度,13年前,我到印度时,十字路口站岗的警察威严无比,腰间还别着警棍。当他口中的哨子一响,行人、自行车、汽车像百米赛跑运动员一样出发。”
蔡天新介绍,交通信号灯出现在19世纪中期的伦敦,当时是为了防止马车轧人,只有红灯和绿色,而且用的是煤气灯,20世纪初美国人率先改用电气灯,而黄灯的采用是一位纽约的中国留学生胡汝鼎建议的,他当时在爱迪生的通用电气公司任职。但是,现在欧洲掀起了取消红绿灯的风潮,“红灯停,绿灯行”的规则在一些地方不再适用,一些国家认为人们上街时直接与其他路人用眼神和手势交流来达成默契。
他认为,从行为上分析,人的忍耐度差的原因还是缺少艺术修养,这是人的基本修养,艺术修养能指导审美,也包括公共道德的审美。“从心理上分析,闯红灯在中国较多发生的原因恐怕与中国人的时间观念无关,大部分国人每天花许多时间喝茶聊天、看报或看电视,而与我们不愿吃小亏、随大流的从众心态有关。如果仅仅用罚款限制闯红灯,可能用处不大,而且实行起来也有很大难度。”他说。
他山之石
闯红灯的成本比较
国外
新加坡 行人第一次闯红灯,罚款200新元(约相当于人民币1000元);第二次、第三次再闯,最重可以判半年到一年的监禁。
美国 各州对乱穿马路者罚款2到50美元不等,虽然数额相对不大,但处罚记录将会记入个人信用记录中,终身不能抹去。
德国 闯红灯者将会面临很严重的后果。这意味着以后,别人可以分期付款、延期支付,而闯红灯者却必须立即支付。别人可以向银行拿到比较长时间的贷款,而闯红灯者却不可以。并且银行给闯红灯者的贷款利率要远比其他人高。国内
西安 罚款10元
江西省 处10元罚款
深圳原拟对行人闯红灯罚款标准提高到200元。在本月讨论的《深圳经济特区道路交通安全处罚条例(草案修改稿)》中,对行人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规的轻微违法行为,改为处警告或者20元罚款。综合E1〇
专家建言
交规也应人性化
如何才能根治闯红灯这个阻碍城市文明进程的顽疾?记者采访了陕西省社科院青年学者谢雨锋。
他认为,只有制度才能规范行为,社会才能有良性发展。“但是我们现在欠缺这方面的立法保证,在香港,行人闯红灯被撞,行为人要负全责,所以,香港很少有人闯红灯。如果我们把行人闯红灯通过人大立法来保证运行,让闯红灯的行人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而不像现在,出车祸需要由机动车负较多责任,那样行人一定会知道什么时候过马路。”谢雨锋说。
他介绍,行人为闯红灯后果负全责曾经在沈阳做过试点,试验期间,闯红灯人数明显减少,交警工作量减少了40%。“对行人没有真正的规范,仅靠罚款,不能真正推动行为人自觉,只能治标不治本,行为人必须参与进来,自己为自己的行为思考。从另一角度,我们目前交通规则是否真正人性化?是否给行人创造了好的行动空间?行人过马路时,路面是否没有车辆?交通规则的人性化,也是需要呼吁的。”记者 狄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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