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一位姓李的医师小心翼翼地告诉长征这个结果时,长征却表现出异常的冷静。
那段时间,长征只想一个人待着,但从没想过自杀。李医师第二次见到他时,长征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健康,积极面对。”这种少见的淡定,促使李医师介绍他参加了“陕西省爱之家健康支持组织”。
8月,李医师邀请长征参加一个针对“艾滋病”如何报道的媒体研讨会,长征有些犹豫,“毕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焦虑是假的。”“感染者若不见社会,能活成什么样儿?”李医师问长征。
后来,长征庆幸自己去参加了那次公开活动,因为激发了他“不能懦弱地活着,要活出未被命运安排的内容来”的勇气。
一个感染者两次被医院“赶”出来
2009年之前,长征跟随“爱之家健康支持组织”公益活动的主要对象是陕南农村的艾滋病患者,“山阳县和镇平县是主要的关爱地区”。
虽然,这样的公益付出在某种意义上鼓舞着长征,但他和更多的感染者需要面对歧视。24岁的陕北女孩小坚,硬生生被村里的人撵了出来,若没碰见长征,她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去年12月,在西安城东一家医院因结核住院的小坚被查出携带艾滋病毒。隔着重病监护室玻璃门,小坚看见医生对父母说了几句话,紧接着,父母便嚎啕大哭。
当主治医生告诉小坚实情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死,不活了”。她拧下易拉罐扣割腕,“割了很多下都割不透”,后来她明白,“是自己当时太虚弱,无法用力”。她想从医院卫生间的窗户跳下去,“但那种死法太难看了”。更重要的是,“大家要是知道我因为这个自杀了,父母会抬不起头”。
第四天时,小坚被医院“赶”了出来,“医院声称他们不具备治疗这种病的医疗条件。”住第二家医院时,小坚隐瞒了病情,“结果一周后查出病情又被赶了出来。”
在西安市第八医院,小坚碰见了长征。但她提供给长征的个人信息都是假的,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见到长征。
“爱之家”是艾滋病患者的家
2009年开始,长征成为“爱之家”的负责人,“救艾”工作转向城市。陕西省疾控中心、西安市第八医院和唐都医院传染科是长征和伙伴们经常去的地方。每新增一个被感染者,长征都会和他们建立联系并进行心理辅导。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长征说,小坚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很多人被告知是艾滋病毒感染者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接着自我孤立,小坚第一次虚报自己的信息时就是这样的心态。”
一位已经75岁的艾滋病志愿者为小坚现身说法,“不要以为患了艾滋病就得死人,人家都75岁了,患病十几年了,现在还在做志愿者。”长征说。
8月份时,病情好转的小坚又回到陕北老家,一个人住一口大窑洞从不出门,但村里人还是要求她尽快离开。这次,小坚没再那么愤怒。因为长征告诉她,“爱之家健康支持组织”是所有艾滋病患者的家,随时欢迎她的到来。
阿文是“爱之家”组织唯一没有被“艾”的骨干志愿者之一。每到周末,阿文的家就成了“爱之家”成员的聚集地,大家在一起吃饭,“从来不分碗筷”。有时,阿文和长征一起去大学宣讲防艾知识,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谁说和被艾的人接触就会死人,你们看,我和他们一起工作了五六年,好好的嘛。”
8月底,小坚笑着和父母告别,到西安生活,善良的父母肯省吃俭用为她买最昂贵的抗艾滋病毒药物,却也不得不顺从世俗,在大年夜的饭局里给她另辟一个饭桌单独吃饭。以前,小坚会哭,现在她不再抱怨父母。
编辑:曹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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