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的儿子（左）和45岁的爸爸分开关在派出所讯问室 实习记者 袁琛 摄

　　“爸爸对不起你，不该拉你下水……”坐在派出所讯问室，45岁的废品收购站老板张某眼睛通红。为了弄走对面公司几十万元的铜金粉，这位父亲竟叫上专门来西安陪他过年还正在上学的儿子帮忙行窃。

　　年还没过完，父子二人双双落网。现在，父亲悔的是毁了儿子的人生，儿子悔的是不仅没有制止父亲，反而当上了帮凶。

　　抱怨8个月没发工资门卫给偷盗者当内应

　　2月17日上午，十里铺一家制造铜金粉的公司报案称，大量罐装、桶装的铜金粉被盗，约有150余件，两吨多重。

　　公安灞桥分局十里铺派出所民警到场勘查后，发现被盗公司围墙很高，又有门卫24小时值班，如果没有内应，偷盗2.5吨的铜金粉几乎没有可能。初步判断出内外勾结作案后，警方很快将目标定在了值班门卫身上。

　　门卫姓赵，白水人，73岁，有4个儿子，三人在渭南，一个在西安开出租车，老伴十多年前过世，平时就他一个人生活。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后，老赵交代了：他是被迫参与的，负责开门，偷盗者是公司对面一家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张某和小儿子，作案当晚父子俩“让我睡觉不要管闲事，我就睡了……”

　　知道干的是违法犯罪的事，但他抱怨说：“我在这儿看门快一年了，8个月都没拿到工资。”

　　请喝酒吃饺子承诺分赃拉拢门卫

　　当晚，张某父子被抓获。经过突审，两人交代，2月10日至2月13日，张某每天下午6时到晚上9时，以请喝酒的办法与被盗公司门卫老赵“联络感情”，并不断教唆老赵入伙。

　　“他们一共喝了三次酒，吃了一顿饺子”，办案民警王勇介绍，拉拢一番后，张某又承诺将偷来的铜金粉售出后赃款平分，老门卫才答应帮忙。

　　因为适逢春节，被盗公司只有老门卫一人值班，作案过程很顺利。16日凌晨2时，老门卫给张某父子开了门并帮忙望风，父子俩用一辆三轮车往返7次，将一件件铜金粉运回收购站，凌晨4时结束偷盗。张某想着在正月十五后，设法将铜金粉卖出，但没想到才一天多就被抓了。

　　警方将150余件铜金粉全部追回，涉案价值32万余元。目前，三人因涉嫌盗窃被刑拘。

　　收购站老板：“爸爸对不起你”

　　去年5月，张某才开了这家废品收购站。

　　“没啥人，也没啥生意。”平时都是他和妻子照看着收购站，因为妻子身体状况不好，在西安打工的大儿子有时也来帮帮忙，小儿子离得远，在河南上学。他说，以前自己没做过违法的事，因为生意萧条，挣不来钱，才打起了对面公司产品的主意。

　　两个月前，张某才算和对门公司的老门卫熟络了，见面谝一会儿、发支烟。“我请他喝酒，给他（老门卫）说，给你多分点，他说平分就行”，张某称作案当晚，老门卫五六次出门望风。

　　“你作案为啥还叫上儿子？”记者问。“哎……实在找不来人帮忙，我现在后悔呀，他还在上学，真不该拉他下水”，说着，张某眼睛红了起来，“想给他说，爸爸对不起你！”

　　儿子：“担心爸爸太辛苦才犯了傻”

　　张某的小儿子21岁，在河南一所中专学校读二年级，学平面设计。

　　小张稚气未脱，把头深埋在羽绒服帽子里。

　　“你懂法，你爸叫你一起作案的时候，为啥没有阻止，反而帮忙呢？”记者问。

　　“我知道是违法的，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沉默了半天，小张长出了一口气，“我是怕我爸一个人太累了……后悔！”

　　本报记者宁军

　　小资料

　　铜金粉是以铜锌合金为原料，经过特殊的机械加工和表面化学处理制得的具有鳞片状结构、能够在黏结料中漂浮、呈现黄金光泽、具有颜料性质的一种金属颜料。

编辑：温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