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手臂上的文身

　　　“没一个人关心她，慢慢把孩子的心伤透了”

　　时间倒退到10多年前，还是在这个市场街，小佳佳指着橱窗里的婚纱对妈妈说，“妈妈，那件婚纱真漂亮，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孩子，我和她爸爸离婚对她心理影响很大。”说起女儿的病因，林秦归咎于自己第一次婚姻的失败，而个中难以启齿的苦衷，也只有林秦自己煎熬。

　　今年43岁的林秦娘家在洛阳市城郊农村，她本人只有初中文化，曾经外出打工卖过报纸，也在宾馆客房做过服务员。如今在家附近一个单位当保安，每月1200元工资。这些钱仅够吃饭，但好在离家近，她几乎包揽了所有夜班，为的是白天可以回家陪女儿。

　　林秦说，佳佳出生于1996年10月。孩子出生第二年春节，外出打工7个月的丈夫回到家时，只带回来150元钱。为了养家，春节过后，林秦和村里的同伴去了郑州打工，外婆和外公就成了佳佳最亲近的人。

　　佳佳3岁那年，林秦和丈夫协议离婚。当年林秦还年轻，起初并没有打算带走女儿，但迫于娘家妈的压力，最后还是要回了女儿的抚养权，寄养在外婆家，直到佳佳7岁开始读小学。

　　在林秦的印象里，佳佳小时候聪明、漂亮还会唱歌跳舞，上小学前已经认识很多字，至今她会写的那些字，无一例外全都是10年前的记忆。

　　当佳佳再次回到妈妈身边时，亲生爸爸和妈妈已经分别组建了新的家庭。佳佳不但有了一个新爸爸，还有了一个小妹妹，而她的亲生爸爸也又有了一个儿子。

　　林秦说，佳佳的反常表现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佳佳上小学后，老师总是向林秦反映，说她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学习成绩太差。林秦听了后很生气，经常回家训她。二年级开学时，佳佳不愿意去上学，接着林秦就发现佳佳经常自己傻笑，会在学校在垃圾里捡东西吃。渐渐的，班里的同学也欺负她，给她脸上涂画，有时还合伙打她。

　　“我那时对她要求比较严，她不好好学习，老师和同学也看不起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慢慢把孩子的心伤透了，成了这样。”林秦如今很是后悔。

　　辍学以后，佳佳依然经常被小朋友嘲笑和欺负，她不愿意和小朋友一起玩耍，时常独自躲在人少的地方，在猪圈或厕所里藏着，每次都是被大人硬拖着回家。

　　佳佳发病初期，林秦带着女儿去过医院，医生根据脑电图和她的行为、语言分析确诊，佳佳患了精神分裂症。

　　“我觉得女儿的病是后天的，刚出生时她真的很好很聪明。”林秦不时会反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