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印斌
北京两会消息,今后5年,北京将调控人口规模,配置进京户籍指标。北京市政协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副院长袁济喜就此建议,应该努力减少外来人员盲目进京,对黑车等灰色行业和无目的进京人群加强管理。他还说,缓解北京人口压力,“不能纠缠于个人情绪”,“以为北京进行人口调控是在排外的想法是似是而非的,或带有蛊惑性的”。(1月17日《新京报》)
我是真诚地愿意听从劝告的。然而,一个疑问是,怎样才算“盲目进京”?谁来认定?如何劝告或者驱逐?
青年学者廉思关于北京等大城市大学生 “蚁族”的调查何以引起广泛共鸣?除了其调查深深触动了当代城市寄居者的隐痛之外,更以无可争辩的翔实数据揭示出一个时代的精神断面。“蚁族”,尽管也可能属于“盲目进京”,但这个群体在学者的调查中眉目清楚,内涵外延规规整整,并无半点游移模糊的地方。以此反观袁委员所列举的“盲目进京”人员,则显得缺乏清晰确定的目标群体,就匆匆忙忙下结论,甚至暗示公权力进行干预、驱逐,这样的思路十分危险。
再一个疑问是,什么叫“纠缠于个人情绪”?公众对一项公共政策表示关注并讨论,或者说表达一些不甚满意的声音,这本来就是权利的正当表达,事实上,这正是社会的“公心和理性”所在。一个社会的公正与否、理性与否,并不取决于公众是否“纠缠于个人情绪”,而是恰恰在于每一个个体都有权利表达个人的诉求,也在于每一个个体都有权利到任何一个想去的城市生活。当然,城市有权利通过公共政策表达对某一人群的好恶。只是,这种好恶绝对不能以“公心和理性”之名而行歧视和驱逐之实,更不应该以污名化的做法剥夺人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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