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没下井
俩娃娃上学交不起学费
可涧煤矿矿工宿舍里,三张上下铺的床将屋子挤得满满的,军绿色的被褥因为连日的雨有些潮湿。一个电视机摆在纸盒箱子上,因为没有信号,房间里最贵重的东西成了最碍事的摆设。
刚刚从浴池里走出来的矿工们湿漉漉地走进宿舍,有的站在屋里给家人打电话,有的坐在床上吸乡宁当地自制的烟,有的则和衣躺在床上休息。张建龙拿起窗台上的小镜子,一边擦拭眼角没有洗干净的煤灰,一边请记者落坐。因为下雨路滑,平时骑摩托车代步的他决定在矿上住一晚。“不是说饿死都不再下井了吗?”记者半开玩笑地问。“没办法,有老婆有孩子。”张建龙礼貌性地笑了笑,呼出一个没有声音的叹息。
张建龙的家在乡宁一个叫后庄的山窝窝里,村里不通公路,如遇下雨天,连遇灵活的摩托车都进不去。至今,张建龙的父母仍然住在村里的窑洞里。为了儿女能够上学,张建龙与到妻子在离家2公里的岭上村凭屋而居。“租房子一年一千二。儿子读上学三年级,一年的学费一千块钱,女儿读幼儿园中班,一年的托费也是500块钱。”小孩加大人,每个月的花销至少也得800块钱,父母年纪大了,母亲的腿脚又不好使……“这是张建龙必须挑起的生活担子。
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后,张建龙得到3.2万元钱,其中包括6个月的误工补偿,一些营养费和部分社会捐款。眼见着被安置无望,张建龙便用3.6万元买了一辆拖拉机,打算另谋生路。可是,当地农民的耕地多数都承包出去了,承包土地的大户多数自己就有拖拉机,这使得张建龙的拖拉机成了闲置品,一家人的生活却陷入了困境中。“这一年多来,一家4口吃饭都紧巴巴的,有的时候甚至要借面蒸馍馍。让我最为难的是,到了开学的时候,我却拿不出孩子的学费。最后逼得我这个大男人不得不大半夜去跟朋友借了一千多块钱。”张建龙说。
再度下井
升井头件事给媳妇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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