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治发:有,这是经常的事情。在南京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学校办活动,前面说的那个公益组织说是给我们联系好的,结果刚去就被保安驱逐了。结果那个保安撵我跑了5条街,我就一直跑,很狼狈。
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商业活动可以随意举办,而一个公益活动就这么难。征集一个微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他们怕什么?怕微笑吗?还是希望艾滋病继续扩散,难道真的要等到艾滋病人群和乙肝一样多才会重视吗?
华商报:你是一个艾滋名人了,有没有接受过别人的捐款,最大一笔是多少?
马治发:(冷笑)最大的一笔?是去年的时候,南京有位教授采访我,记录不准确,我给他改了8个小时,结果他给我寄来了400块钱的费用,这算最大的一笔吧。
一旦公开身份你连最后的路都没有了
华商报:看你的微博,你好像在一些大学也办过讲座,都讲什么?
马治发:去一些地方,有一些学生社团邀请我给大学生办讲座,主要就是艾滋病的预防、与性的关系等等。我只是分享一些我自己的个人经历,其他的我也不懂讲不了,只是希望能呼吁大家正确看待艾滋病。说起来很有意思,现在的大学生一提起艾滋,就谈性色变,觉得一定是和性有关系,不少学生以为这是个性病。
华商报:他们会和你交流哪些具体的问题?
马治发:比如什么是“同志”啊等等。现在的大学生真的很需要性教育,他们知道一点儿,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常常弄得人啼笑皆非,你要没和他们交流绝对想象不到。
华商报:大学生本身对艾滋病了解吗?
马治发:他们对艾滋病的认识仅仅来源于网上的一些资料,知道通过血液啊、性交啊会被传染,得了艾滋病有多么的可怕。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怎么预防艾滋病。比如说,性行为要戴安全套,但怎么戴,戴了安全套就一定不会得性病了吗?这些他们不知道。因为没有教育,也从来没有人教育孩子怎么和艾滋病患者接触,以及这个病的传染预防途径,所以大家都很歧视艾滋病人,是一种恐惧吧。
华商报:你了解的国外针对艾滋病的教育是怎样的?
马治发:法国的性教育就很好,它会立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不戴安全套的性行为就是死亡。这样的教育方式中国就没有,不宣传怎么预防艾滋病?所以有学生请我去讲讲防治知识我觉得挺好的,不是为了挣钱,就是给大家普及知识。
华商报:你支持艾滋病人像你一样,公开身份站在阳光下吗?
马治发:我的观点是不支持。因为一旦公开身份,你连最后的路都没有了。
过了艾滋病日后怎么办?
华商报:社会歧视这么严重,你会不会憎恨社会?
马治发:我不恨社会,不管是政府还是社会上,都对我们有一些帮助,给我们治病,这就很好了。现在就是没工作,所以需要像我这样的人站出来,为大家呐喊,呼吁就业上不要有歧视,去赚取围观。必须要有人作出牺牲,然后才能有不被歧视的希望。
华商报:前段时间,微博上有传言说,艾滋病患者拿针头扎人,这样的行为你怎么看?
马治发:真正的艾滋病患者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做的,这样做只会让人更加歧视你。但是真的有人拿针头扎人也不用害怕,针头里是没有血的,没有血艾滋病毒很快会死亡,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要是真被扎了,30分钟内消下毒就可以了,酒精、醋、盐水啊都可以,不会传染,没什么好怕的。
华商报:我发现你很乐观,社会上的歧视好像并没有给你造成很大的心理影响?
马治发:也不是。在第五次失业后,我的自信心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不是怕找不到工作,是怕再一次被发现被歧视,我不敢去找工作,我怕失败,甚至想到了死。但是这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今年已经比去年好多了,北京有两个教授都已经说要给我解决工作的问题了。
华商报:目前你看病的费用是怎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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