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拿的玲玲
好像有两个我 一个是好的 一个是坏的
13日,经过王女士的劝说,玲玲最终同意将情况讲给记者。玲玲看上去有些瘦弱。
讲述自己的行为时,玲玲反复问记者:“我这算不算是病!”“我对不起王姐(王女士),在这里,王姐是对我最好的人,刚进单位时,工作不顺心,有什么心事都跟王姐讲,她教我怎么和人相处,怎么做事情,生活上也很照顾,我有什么烦心事也都跟她讲,但唯独这件事,我没跟她讲过,单位里的同事谁都没说过,我害怕,说出来工作没有了,别人也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
玲玲不善言谈,面对问题,更多的时间在沉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才讲出上面这段话。
玲玲说,那天早上王姐来她宿舍的时候,也害怕王姐当时就发现,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消失了,“我常常想,迟早有一天,有人会发现我的,发现就发现吧,瞒不住的!看见别人的东西,想拿的想法很强烈,而且一心就要拿到手,克制不住自己,好像整个人不受自己支配一样,这次没拿成功,下次再拿,拿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每次拿别人的东西心跳都会很快,怕被人发现。”
“一旦拿到手,就开始后悔”
“也想过很多被捉住的场景,会骂我、打我,甚至把我送到公安局!”可就是控制不了,每次都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玲玲对此很是自责,每次拿完别人的东西都会后悔,心里会暗暗骂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打工快4年了,这样的行为是来这儿一年后开始的。”
玲玲来自宝鸡的一个小村庄,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学。玲玲每个月除过三金外,还有两千元的工资。玲玲说,她每个月会寄给家里1000元,余下的都是自己的。吃住单位都管,也没什么开销。“我给自己买东西很舍得花钱,一双鞋子四五百块、一件衣服五六百块,你说拿别人的那些东西都是些旧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上。”
“我说话越来越少了,谁能帮帮我?”
“其实我也想跟王姐说,但怕王姐不理解,会认为我是小偷。”这是玲玲第一次说到自己的行为是“偷”,她知道这是犯法的,道理都明白。
她说,每次拿完东西,自责过后,就计划着如何把东西放回原处,还给人家,一晚上一晚上地想,想得睡不着,看到有人看她,第一反应就会想,是不是被人发现了?总得等别人先开口说话,看是不是发现了?就会非常紧张。
那天拿了王姐的鞋后,就一心想着还回去,早上下班后要睡觉,睡前想,一直想到睡着,醒来接着想,寻思着怎么还给王姐?“可我怕被发现,我根本不敢想象所有人说我是‘小偷’的情景。好像内心里有两个我,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因为这个,我现在说话越来越少了,也不敢跟同事有太多接触,生怕说错话。有谁能帮帮我?”
玲玲说,拿来别人的好些东西她都扔掉了,有些觉得扔了挺可惜的,就留下自己用。“不担心穿了别人的鞋子或是衣服,被同事认出吗?”“看到就看到吧,扔了真的很浪费,还是那句话,这事早晚得被人知道。”此时,玲玲表现得又很坦然。
本报记者苗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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