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违法犯罪人员的依法惩处，不仅是对法律尊严的维护，更是对违法犯罪活动的打击和震慑。然而，长期以来，一些特殊的违法犯罪嫌疑人或以身患艾滋等严重传染病、或以吞食异物、或以未成年等为“护身符”，游离于法律之外，大案不作，小案不断，成为城市和谐发展与社会治安的一块顽疾，也是一直困扰公安机关的一个难题。西安市公安局围绕社会治安管理创新，迎难而上，以勇于担当的精神，坚持打击与挽救并行，采取推出了一系列措施和办法，探索出了一条“破冰”之路。

　　作者：张倩

　　“你们省省吧!信不信今天把我抓进去，明天就得把我放出来!”今年10月28日清晨，当吸毒人员赵志军在西安市火车站广场以“碰瓷”的方式敲诈一位外地旅客，被民警当场抓获时，气焰嚣张地放出了这样的“豪言壮语”。然而令赵志军没有想到的是，他吞食在腹内的两块钢板再也做不了“护身符”了——赵志军被民警送到医院接受手术，之后按照程序被关进监所。更令赵志军意外的是，警方还掏钱精心医治他因吞食钢板而并发的严重肾积水，这让赵志军大为触动，于是向民警提供了其他4名同伙的重大线索。很快，一个流窜于西安火车站、三府湾批发市场等多处繁华地段，敲诈、绺窃外地游客的犯罪团伙被彻底摧毁，查证落实敲诈、绺窃案件十余起。

　　尽管未能再一次逃过法律惩处，但赵志军却对民警不再心存抵触，腹内钢板导致的发炎感染本已让他承受了巨大的肉体痛苦，再加上严重肾积水，更是让他受尽折磨。医生说，若再不及时医治，就很可能引发尿毒症，危及生命。但他是吸毒人员，本就朝不保夕，哪有钱治?这一次，赵志军发了狠，说一定要好好配合警方，坚决戒掉毒品，再不碰这害死人的东西了。

　　在陕西省西安市，像赵志军一样涉嫌违法犯罪但公安机关以往难以打击处理，而如今被抓获并依法受到惩处的特殊人员共有157名。这些“顽疾”人员的落网，使西安市街头的盗窃车内财物案件月环比下降350%，“碰瓷”类敲诈案件下降33%，“两抢一盗”案件平均下降10%。特别是在火车站广场等人流物流集中的繁华地段，双抢案件的降幅更高达86%，曾经在这里被扒窃了钱包的西安市政协委员马志诚说，“现在走在火车站广场，我感到很安全。”这正是西安市公安局勇于“破冰”，积极探索打击特殊违法犯罪人群新机制所取得的初步成效。

　　故意钻法律空子的特殊违法犯罪人员，如何有效打击?

　　地处西北交通核心，位于中国古都之首，且有着中国七大区域中心城市之称的陕西省西安市，不仅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还是西部金融中心和国际旅游盛地，而去年国务院出台的《关中-天水经济区发展规划》，更使西安成为了活力四射的内陆新特区。

　　人、财、物大流动的背后，治安管理压力重重。

　　今年4月，刚刚从公安部刑侦局调任西安市工作的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长杜航伟在对全市社会治安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后指出，必须将打击各类街头犯罪作为当前重点，切实将街面上的，老百姓天天看的见、碰得着的地方治理好。为此，市公安局党委提出了“点、面、线”三位一体的工作思路，即点上治、面上控、线上建。随后，确定并向社会公布了包括城中村、火车站广场、繁华街区等在内的26个治安整治重点地区，自觉接受监督。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整治，城中村、繁华街区等治安复杂地区的面貌纷纷好转，而火车站广场、钟鼓楼广场和各大汽车客运站等场所的整治成效却时有反复。经过进一步暗访调查，市公安局发现，这些流动人员密集的地区都藏匿着一种特殊的违法犯罪人群，他们或者身体残疾、或者患有严重传染病、或者体内吞食有异物、或者是未成年的孩子，主要以外地游客、老人、过路行人为侵害对象，实施“碰瓷”敲诈、绺窃、抢夺、抢劫等违法犯罪活动。由于这些人均属于法律规定的不宜羁押范围，便成了其逃避打击的“护身符”，公安机关虽然不遗余力，但由于客观上存在取证难、收押难、深挖难的问题，往往只能采取限期戒毒或保外就医，不仅造成了这些人员违法犯罪的有恃无恐，还影响了民警的工作积极性，同时也导致了群众的不理解，认为公安机关打击不力，甚至误解为“警匪一家”。

　　“恶虎”关不进笼中，就造成一定意义上的“放虎归山”。更重要的，这些人员一旦以肉体自残为代价或者以操控未成年人为手段，企图逃避打击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得逞后，就会变本加厉，疯狂作案，或者更多地拐骗未年人，侵害少年儿童。

　　而这一问题，也正是各地公安机关普遍面临的难点。

　　破冰之旅，如何进行?

　　西安市公安局分析认为，特殊违法犯罪人员得不到及时和必要的打击，是一切问题的根本所在。因此，解决收治和收押问题，实为当务之急。

　　在将全市范围内的这类人员摸底疏理后，市公安局将他们划分为五大类：一是涉艾滋病人和乙肝、肺结核等严重传染病患者，利用群众恐惧传染心理，在火车站、汽车客运站等地进行绺窃、抢夺等违法犯罪活动;二是自伤自残和吞食异物人员。此类人员作案前或在被抓获后，为逃避打击，吞食钢针、铁钉、刀片等异物，主要在商业街区和人员密集地区进行扒窃、抢劫、抢夺等犯罪活动，由于腹内异物可能诱发其它疾病，存在生命危险;三是残疾人，利用身体残疾和群众同情心理，在繁华地带和旅游景区对外地人和游客进行诈骗、碰瓷等违法犯罪活动;四是外省籍未成年人。大多被拐骗，受成年人幕后操纵指挥，作案时相互掩互，尾随过往行人伺机绺窃、抢夺;五是易肇事肇祸精神类疾病患者。此类人主要是有精神病史和间歇性精神病人，实施抢夺、抢劫、盗窃等犯罪，被公安机关抓获时刻意表现出精神病症状，迷惑群众和警方。

　　事实上，要解决这五类人的收治和收押，包含着两个大的方面：一是监管场所必须具备收押的条件，如隔离病区、医疗配备等;二是这五类人要符合收治、收押的相关要求，也就是说要分而治之，针对性摧毁他们逃避法律打击所采取的途径。然而，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比如，对有严重违法犯罪行为的未成年人如何依法处置?涉艾等传染病人如何安全收押?另外，即使对吞食异物者实施手术取出， 也因手术期间的安全和医疗经费等问题而显得困难重重。

　　一个月之内，杜航伟两次召开专题会议，三次深入市看守所、市戒毒所、市公安局安康医院等单位，分析难点、寻求对策，现场解决问题;分管此项工作的市公安局副局长高威一方面召集法制和监管部门，反复论证工作方案，明确收治、收押中的措施和法律适用问题，明确“怎么干、干什么”。一方面组织监管部门深入乱点和热点地区调研，了解一线民警的需求和这些特殊违法犯罪人员的状况与底数，针对性地从体制、机制上解决收押工作。经过与市综治委、市卫生局、市教育局、市民政局等部门的反复协调与沟通，分别建立了医疗、救助、帮教、资金等多个绿色通道与合作平台，一系列措施先后出台了。

　　充分运用法律 让“护身符”失灵

　　2010年8月10日，高威的主持下，数家公安分局和法制处、监管支队、西安电力医院等多个部门负责人联席召开了一次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会议。当天会议的主题为研究部署对自伤自残吞食异物违法犯罪嫌疑人员的打击处理和收押工作。会议决定：一，对公安机关已经掌握的违法犯罪嫌疑人重新梳理认定后，由办案单位一律送西安铁路医院、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体检，重新拍片、化验，进一步明确嫌疑人是否吸毒、是否患有艾滋、肺结核等传染性疾病;二，由办案单位明确告知犯罪嫌疑人对其所吞食异物需手术取出，并做深入思想工作征得本人或家属同意;三，嫌疑人术后转至市公安局安康医院做康复治疗，手术及康复期间的警戒看押由办案单位负责;四，对于毒瘾较大或是艾滋病患者的嫌疑人，术后进行强制戒毒及相关医护治疗;五，嫌疑人手术费用由办案单位先行支付。

　　各项筹备工作随之展开：市公安局安康医院加快建设步伐，建立消毒病房、建全医疗设施;监管场所腾出专门监室、加强医疗监护;强制戒毒所进行整修改造，扩大戒毒病室、建立特病区、配齐配强人员;西安铁路医院和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西安传染病医院开辟专门诊区，加强安全防护，抽调精干医护人员，全力应对“五类人”的诊断和治疗……

　　与此同时，一系列以法律为依据的规章制度相应出台：《西安市公安局关于加强羁押监管职能有关问题的通知》、《关于进一步加强涉艾滋病等特殊情况犯罪嫌疑人送押收押工作的暂行规定》(试行)、《关于对吞食异物嫌疑人予以手术救治的规定》(试行)、《关于规范危害社会安全的肇事肇祸精神病人收治程序的通知》、《西安市严重危害社会安全精神病人强制医疗实施办法》等，进一步明确了“五类人”送押收押的范围、程序、要求及职责分工，使民警的每一个工作环节都做到有据可依、有章可循。

　　一场拔除社会毒瘤的战争，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8月20日，艾滋病毒携带者阿布拉在解放路扒窃一名行人钱包时，被民警当场抓获，关押;

　　8月27日，艾滋病患者艾海提在公交车站扒窃一名乘客皮包时，被民警当场抓获，关押;

　　10月27日，吞食异物的吸毒人员李冬梅在火车站中广场“碰瓷”敲诈一名旅客时，被民警当场抓获，说服其手术后，刑事拘留并强制戒毒;

　　11月3日，腹内吞食有1根钢签的吸毒人员乔刚强在韩新寨附近抢夺一名路人提包时，被民警当场抓获，说服其手术后，刑事拘留并强制戒毒。

　　11月2日，多次被警方抓获却无法收押的吞食异物吸毒人员谢仁军再次实施抢劫时，被民警当场抓获，说服其手术后，刑事拘留并强制戒毒。

　　除此之外，曾于5月份在火车站广场被民警抓获的敲诈嫌疑人杨祥品，当时因左臂残疾、右腿骨折而取保候审，此次复核确认其右腿康复，生活已能自理后，重新关押。

　　……

　　一连串持有“护身符”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受到法律惩处，不仅使得全市扒窃、抢劫、抢夺、碰瓷敲诈等违法犯罪案件大幅度下降，更有力震慑了其他试图钻法律空子逃避打击的违法犯罪人员。“快走吧，护身符不灵了!”几乎一夜之间，曾经活跃于西安火车站广场、汽车客运站、钟鼓楼广场以及繁华街区，如幽灵一般隐藏在人头攒动的路人之间，伺机碰瓷、敲诈、绺窃的这些面黄肌瘦、恹恹病态的违法犯罪人员，再也难觅踪影了。

　　“护身符”失灵的不只是患有传染病、吞食异物和身体残疾的违法犯罪者，那些以精神类疾病为掩护，装疯卖傻、借机作案的人员，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对于他们，市公安局联合专业医疗机构，通过科学严密的诊断程序逐一辨析，对确有精神类疾病的，依法送安康医院治疗;对假借精神类疾病的，一律按照正常司法程序予以收押。如今，已有8名假借精神类疾病作案的嫌疑人被依法收押。

　　多方受益 打击与挽救并行

　　与赵志军不同，17岁的新疆吸毒少女阿丽不仅腹中吞食有一枚钢板，还患有梅毒，并且是一名艾滋病毒携带者。在今年8月份西安市公安局开展的集中打击特殊违法犯罪人员行动中，阿丽因敲诈、盗窃落网。现在，阿丽腹中的钢板已被医生小心取出，梅毒也正在一天天好转。医生说，只要阿丽配合治疗、保持健康生活习惯，体内的艾滋病毒就会推迟发作甚至很可能不发作。

　　在市公安局安康医院做康复治疗的阿丽微笑着说，是民警救了她一命。阿丽现在已经初步戒掉了毒瘾，待她康复之后，警方还会再安排她参加两年的强制戒毒。但这对阿丽来说，已经不再是当初想像中的恐惧和抵触。阿丽喜欢民警和医生夸她漂亮，喜欢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干净的病床上，再加上精心照料下身体的日渐康复，这让从小被拐骗流落于盗窃、敲诈、抢夺生涯的她感受到了以往不曾拥有的温暖。

　　和赵志军和阿丽一样，在这次西安警方的行动中被挽救了生命的还有吸毒人员李保启。李保启是在街头敲诈时被抓获，民警审查中发现他的肚脐一直向外流脓血，送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是他吞进腹内的一块钢板卡在肠中，先是造成肠穿孔，后又逐渐发展为腹壁穿孔，周围的肠子已经全部坏死。李保启早就受不住这份罪了，却苦于没钱医治。这次，瞅着警方行动的东风，连声要求赶快做手术，免费治好了自己的病，救回了一条命。

　　如果说，西安市公安局对身患疾病违法犯罪人员的救治，是医治好了他们的身体，那么，对有严重违法犯罪行为未成年人的挽救，则是救回了他们的人生。

　　在对这些外省籍未成年人的抚养挽救中，市公安局反复研究了《未成年人法》等各类法律法规，确定了“一边抚养挽救、一边深挖犯罪”的工作原则，协调西安市救助站，建立了收留抚养中心;成立了外省籍未成违法犯罪人员收留抚养工作领导小组，从全局抽调20名业务精通的一线民警和15名保安，集中培训后驻所工作，照料孩子们的生活;自筹经费，改建并完善了收留抚养中心的硬件设施，既让孩子们住的舒适，又确保安全;协调市工读学校、团市委，抽调教师和大学生志愿者，前来开展法制教育、文化学习、心理辅导和教育转化工作;协调新疆等地警方派员协助工作。

　　然而，民警的苦心并没有顺利得到孩子们的理解。他们对立，对抗，玩世不恭，辱骂甚至袭击民警。民警们依然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他们买来新衣，送来玩具，带去好看的少儿书，为他们准备爱吃的饭菜，还教他们唱家乡的歌曲，跳家乡的舞蹈……春风化雨，孩子们渐渐开始愿意和民警在一起，也能听进去民警的话了，民警们一进房间，他们就会高兴地围上来，说说笑笑，有的还给民警敬礼，稚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原本属于少年儿童的天真笑脸。最重要的，他们终于吐露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民警以此为线索，顺腾摸瓜，一举查清了以阿衣古丽为首，以拐骗、贩买新疆阿克苏地区未年人为主，组织、教唆、强迫、控制其在我市从事扒窃、抢劫等犯罪活动的特大犯罪团伙的组织体系，先后抓获8名团伙骨干和1名主要销赃犯罪嫌疑人。目前战果还在进一步扩大中。而这些逐渐开始脱离往日坏习气的孩子，也由民警分别护送回家乡，送回到他们的父母家人身边，回归健康的成长道路。

　　而对特殊违法犯罪人群打击难的破解，身处打击一线的民警无疑也是受益方之一。“以前这些人整的我们苦不堪言”，谈到以往的工作之难，公安站前分局东广场派出所所长李勇生和教导员杨兵不禁异口同声。李勇生说，这些人以前即使抓住了也没法打击处理。只是防，却又防不胜防。民警无奈只能采取“你走哪，我跟哪”的笨办法预防他们作案，可这些人毒瘾上来了却弄不成钱，急了就跟民警耍无赖，有的还跑到派出所里呕吐、自残，甚至装死。他就认准了你拿他没办法。民警生气，群众也生气，认为派出所不作为，怨气大的很。“市局的这个措施，我们拍手欢迎，真心希望这个机制能够长期并且更好地发挥作用，让我们不再为难。”

　　相对于派出所民警的愿望实现之喜，监管场所民警的收获更多了一些意味的味道。由于和市卫生局、西安铁路医院等多家单位建立了救治绿色通道，在押人员的医疗和救治不但得到了更好的保障，院方还免费提供体检车，对押员开展上门体检服务。这一下，民警再也不用为每月都要带领大批押员浩浩荡荡前往医院例行体验所伴随的安全隐患揪心了。

　　除了民警之外，拍手叫好的还有更为广泛的群众。在火车站广场经营着一家小卖铺的店老板王明高兴地说：“这里现在坑人的少了，敲诈的不见了，偷人的小孩也没了，治安秩序更好了，我们感到很安全。”同样感到安全的还有西安市政协委员马志诚，他曾经在火车站广场被扒走了钱包，而最近当他再次来到这里时，干净的环境、有序的治安、随处闪烁的警灯，让他不禁忘记了曾经的不愉快，当得知公安机关对“五类人”的整治工作时，马志诚当即喝了一声彩：“漂亮!”

　　破解难题，以打开路。公安机关的主业是打击犯罪，西安市公安局对特殊违法犯罪嫌疑人打击工作的积极探索和对侦破“小案”的不懈努力，正是对“以打开路”承诺的具体践行，是保障民生、改善民生的有力行动，是社会治安管理创新的生动实践。声势浩大的打击“五类人”违法犯罪专项行动不仅扫除了危害社会治安的魑魅魍魉，更有力推进了打击犯罪和社会治安复杂地区整治工作。据统计，今年全市公安机关共破获各类刑事案件8959起，打掉犯罪集团142个，较去年上升10.9%。破获扒窃案件107起，“碰瓷”敲诈案件42起，抓获违法犯罪人员156名。全市五大汽车客运站、火车站站前广场等26个治安重点地区发案稳中有降，治安逐步趋于好转。

　　回顾这项刚刚起步就已成效初显的全新工作，杜航伟深有感触。他表示，对依法办事的注重、对人权的注重、对政府支持的注重、对警务合作的注重，以及对“边摸索、边总结、边完善”原则的坚持，是这项工作得以跨过重重难关顺利推动的前提和基础;而广大参战民警敢于担当、不畏艰难的勇气与行动，则是根本保障。谈及打击特殊人群工作机制的下一步发展，杜航伟显得异常冷静，“虽然这项工作取得了一些效果，但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今天我们打击‘五类人’，明天还会有‘七类人’、‘十类人’，社会不断发展，新的矛盾和问题就会不断出现。而这次行动为今后打击各类特殊人群趟出了路子，总结了经验，形成了长效机制。我们一定会不断总结完善，使之更好地服务于实战，服务于民众，服务于社会。”

　　在此，西安市公安局也借华商网向支持、帮助这项工作顺利前行的所有部门、所有单位和同仁致以衷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