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家鑫四岁时父母为他购买钢琴
《华商报》:我想听听你们对药家鑫的家庭教育。
魏某:家鑫他爸是从农村出来的,也是通过学习跃过龙门的,我和家鑫他爸就一直希望儿子能成龙。家鑫四岁时,我们就给他买了钢琴,那时是1993年,同时我们还给他雇请了点对点(一个老师带一个学生)的音乐老师进行辅导,一节课120元。
《华商报》:你们对待药家鑫是一边倒的严厉,还是一味的宠爱,还是有其他方式?
魏某:家鑫他爸对待儿子非常非常严厉,凡事都教育他做到最好——这也是作为父母应有的心境。家鑫从小有什么委屈都给我说。作为母亲,我只有护着他,尽量满足他的各种要求。
《华商报》:包括买车吗?
魏某:那是因为家鑫经常夜间出门带家教,地方很远,我们怕他在路上不安全,便拿出家里的10万元,又借了4万元,给他买了这辆车。现在回想起来,这辆车买早了。
《华商报》:药家鑫的朋友对药家鑫性格的描述是:自私、自闭、叛逆、极端。你怎么看?
魏某:现在的独生子都会以自我为中心,说他自私我不反对,包括他故意杀人的行为,都是极端不负责任的。他太自私了,以自己想当然的行为,害了人家性命,毁掉了两个家庭,更带走了我们夫妻所有的念想。自闭说的是他性格内向。叛逆,有一点。至于极端吧,我倒不认为,因为家鑫在家里表现得比较听话。
儿子杀人后父母蜗居租住房四处筹钱
《华商报》:此事经媒体报道后,我们曾去过你家里,当时铁门紧锁,你们是有意回避吗?
魏某:肯定么,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我们担心单位同事知道,也担心媒体找到我们。因此,我们夫妻俩先在亲戚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干脆在外面租了一处房。晚上以泪洗面,白天四处筹钱。
事发当天,我们就想登门致歉。但道歉是需要拿钱的,这个案件的民事赔偿部分已远远超出我们夫妻的承受范围,其余的钱全是借来的。再者,我们得给自己留一些尊严,要是被媒体曝光,那么我们以后出门找工作都成了问题……
《华商报》:你认为就此事而言,民事赔偿部分和刑事部分是不是有关?
魏某:药家鑫犯了杀人罪,法律该怎么判他,我们不能干涉。但作为他的父母,我们对受害者及其家属,也是很愧疚的。这些钱是我们该赔偿的。但说句自私的话,家鑫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呀,我当然希望能多借些钱,多赔些钱给受害者家属,以尽量争取家鑫活下来的机会。
《华商报》:那现在筹借了多少,距离受害者家属要求还差多少?
魏某:我们能筹借近30万元,距离受害方律师推算的58万还有很大差距。我们的房子是部分产权房,要不然我们早把房子卖掉了。
《华商报》:对于受害人及其家属想说些什么?
魏某:由于我们家庭教育的失职,教育出这个不肖子,害了受害人的命,也给受害者家属带来无限的伤痛。对于这些,我们只能说非常愧疚。虽然道歉的话在这里显得很无力,但我们还得说,我们也曾通过媒体发表了道歉信。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向受害者家属做最多的经济补偿。
《华商报》:现在总结一下,你们对于教育药家鑫有哪些失误的地方?
魏某:我们不该这么早给他买车,不该长期疏忽他的内心世界。对于他的极端、叛逆,我们疏忽了,没有及时发现、有效引导……这些是我们的失职。
药某:这个不肖子,他光着身子来到世上,却以残忍的行为毁了受害方,也掏空了我们夫妻俩的生命。养不教,父之过。我们夫妻俩向受害者及其家属以及社会公众道歉了。
2月25日晚,与张平选的见面结束后,药某和魏某眼角挂着泪痕,相互搀扶着消失在长安区街头的夜幕中。本版稿件由本报记者 杨小刚 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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