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枫1958年生于西安,祖籍福建。画家蔡鹤洲、林金秀之子。陕西国画院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陕西省美术家协会理事,西安工程大学服装分院客座教授,西北大学艺术学院兼职教授。
从1987年至今,多次在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加拿大、中国各地举办个人画展、夫妇联展等。
《百猫图》、《童年的故事》被日本大阪艺术大学制成电影教学片,作品《猫》获全日本印刷时报奖,三幅作品入选《全日本设计年鉴》、《全日本印刷年鉴》,作品《鱼》获全国第二届广告展佳作奖。
荣获美国洛杉机蒙特利尔公园市市长颁发的杰出艺术家称号。
作品收藏于英国杜伦博物馆、日本村上美术馆,加拿大安大略省中国美术馆、加拿大维多利亚美术馆、花旗银行新加坡分行及国内各大美术馆等。作品曾连续三年被中国文化部作为国礼赠送韩国文化部收藏。
2012年,是陕西画坛很重要的一年。今年是石鲁先生逝世三十周年祭,也是蔡鹤洲老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祭。命运有时并非自然,往事也不会轻易就如烟如尘。回望蔡鹤洲老先生一生的境遇,不禁让人感叹命运的颠沛流离。这位生于福建,名声大震在上海滩,最终在陕西郁郁而终的老先生经历了绘画殉道徒式的人生。在陕西期间,可以说是他创作的困顿时期,他的画风在陕西有了很大的转变。和“长安画派”的赵望云、石鲁、何海霞等很多老先生一样,这些出生在外地的画家最后的日子都和陕西相连。而他们的后代也从此和陕西结缘,在这里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绘画轨迹,蔡鹤洲的儿子蔡小枫经常说:自己出生在西安,就是陕西人。画画是他父母的一生的命题,也是他自己正在经历的生活。老先生们不在了,而精神之光却一直焕发着永恒的艺术光泽。
今年是您父亲蔡鹤洲诞辰100周年,您出生在国画名家的家庭,能否谈谈父母和长安画派那些老先生们对您绘画的影响?
我的父亲并没有在技法画法上太多地影响我,反而是他对待生活和艺术的态度给了我很大的启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家里总有很多客人,也有很多父亲的学生,每逢有人求画,父亲也总是有求必应。
那时,石鲁、郑乃珖、何海霞、方济众等老先生们啊,都经常见。每次聚会吃完饭,他们就会在画案上开始画画,我们小孩就围着看。言传身教很重要,亲眼看到他们画画和单纯只看画面的感觉不一样的。
您父母在上世纪三十年代都是上海很有名的画家,但是赶上文革命运很波折。这样的生活经历给您留下了什么样的生命体会?
有烦闷的时候静心想想,我们已经是很幸福的了,我们没有生活在父辈那样的年代,想画什么,想如何画都是自由的。
但是,我也会主观避开一些题材,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触及那些。比如看一本《家》、《春》、《秋》,我看过会一个月都放松不了。也有情绪不佳的时候画画,想抒发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画着画着,那些情绪就烟消云散了,整个人完全进入到画画的情绪情境里……您不到30岁就在日本、新加坡举办展览,当时新加坡的展览还是花旗银行赞助的,这在当时很不容易,能谈谈当时的情况吗?
在日本,我印象最深的是主办方当时要我创作一幅具有我们国画特色的草莓冰激凌,那时候是1987年,在国内也从没见过所谓的草莓冰激凌,所以我要求他们带我看遍所有的冰激凌的样子,然后去尝最好吃的草莓冰激凌。在开始创作的时候,我想了一些特殊的办法,为了表现冰沙的质感,我先把纸张揉皱,展开来画时,会产生自然的飞白,为了表现牛奶的柔润我就加入了真的牛奶。在创作中,制作的成分不可避免,但在此之前必不可少的是思考。
新加坡展览,是为庆祝花旗银行88周年。当时,也是第一次见到国外富商,银行高管。那种画展酒会的阵势让我们也很意外。他们用我们的作品在报纸上做了很大的展示。画全被卖空了,后来我们发现了有一幅回流到了上海,被另外一个好朋友收藏了。作为几次入选日本设计年鉴的中国艺术家,您的花鸟作品和父母辈的作品有了很大的区别。同样是中国传统的绘画,您的作品更具水墨意味,构图也更具当代性,您的风格是怎么形成的?
明代石涛有一句话:笔墨当随时代。我的父亲那一代人的绘画体现的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生活和意识,我们这代人面对的是不同的时代。我画的是我的生活,我的小工笔画是我的笔墨日记,我的写意画可以表现我的心境。在笔墨上和父辈也有了一些本质的区别。似乎您是画作走向国际市场最早的探索者,而在新一轮收藏大热的时候,您又是绘画界最悠闲的一类画家。您怎么看艺术品与市场的关系?
其实不悠闲!创作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要有写生也要有采风,要有生活的积累,还需要一个没有干扰的创作状态,过多的参与市场会占据大量的时间,就像我这里的这些花,花期或许只有几天,我要去画就要抓住这几天,去认真地观察它去画它,明年这花已经与今年的不同,明天再看也与今天的不同,错过了就没有了。感觉您不光绘画很有情趣,生活也很有情趣,您怎么界定艺术和生活?
重要的一点是,要对自己生活中的每一次心动敏感,看到某件东西,当你又忍不住看他第二眼,就要认真思考一下,是什么促使你去看,是什么在吸引你,思考过,就把握住了灵感和美。今年,你们有什么大的画展活动?
在山西会有一个画展,也是我和小宁的一个合展。下半年,会给老爷子举办一百周年的展览,在福建、深圳、和西安。听说,您的孩子也学艺术,您对她有什么样的寄语?
我不会过多地要求她要如何画画,他们年轻一辈也拥有自己独特的绘画语境,有独立的思想意识,有自己的情感需要表达,我所能做的就是提供给她所需要的东西,理解她。
我女儿一直描绘她自己的生活,她把这些生活细节和感受画成的一部漫画发到网上,叫做《菜的三次方》我看了一下,也觉得很生动,很真实,也很有想象力。顺便问下,您这么喜欢花草,如果倒退30年会成为一个花匠吗?也许真是一个花匠呢,我喜欢种花,平时喜欢倒腾花花草草,但是花也不好养。感谢接受华商报、华商网联合采访,您对关注您的收藏者、普通观众有什么样的话要说吗?
只要自己喜欢,哪怕是印刷品也可以挂在家,哪怕是自己画的并不专业的画,也可以挂起来自己欣赏。关于收藏,我觉得要有自己的眼光,不要把买画作为一种投机,当作一个发财的途径,不要盲从。
大家点评
陈孝信:蔡小枫笔下的各类动物题材,寄寓着他对生命的热爱和理解;寄寓着他的人格力量和理想;寄寓着他的胸襟情怀和一份特有的天真烂漫……“动物”是他的人格代码、情感符号和真正的“快乐老家”;皇天后土则是他生命的依托,施展理想的广阔而久远的时空。所以他所虚拟的艺术世界,是比一切现实和口头表白都更真实、更本质的一个“自我”和一个“超我”。
在选择艺术样式和转型模式上,蔡小枫为自己树立了两个基本点:一个是承继父辈们的“新国画”思路,既所谓“折衷中西”之法,具体一点说就是:力求创新,提倡写生;南方色彩,个人风格;继承传统,吸收外来;兼工带写,色墨并重。这几点,在蔡小枫的作品中都有反映,就在岭南派不拘泥古法、今法这一点上,他也是心领神会。所以,他善变。画法变,题材也跟着变,不打什么“阵地战”(做课题研究),不做什么学院派,而是迷恋“运动战”,惯于我行我素。这不仅是秉性问题,而且也是家学渊源问题。另一个基本点是由写意而融入表现主义成分。写意为体,表现为用。
王炎林:他画画有一种行为艺术的快感,笔墨挥洒痛快淋漓,凭借经验紧随直觉,常是一挥而就速度惊人。小枫画画“招”多,时而宿墨加胶,时而墨矾相浑,正面涂色背面施墨,笔洗中的水累月不更,自称“陈年老汤”另有妙用,“拾到篮里都是菜!”。他一反传统花鸟以虚计实,折枝小景的套数,将山川河流引入画面背景,有一种大花鸟大景观的新视觉。
小枫擅画群鹤,且常是截止到颈部,十分独特……他从不关心鹤的质感、翎毛和具体的形质结构,他注意营构的是单纯的剪影式的平面大轮廓和群鹤的交叠交错,一种纯形式的构架,一种总体的感觉:风声鹤唳、如诗如乐。鹤群此刻变成了画家情绪心境与表意符号,物质感已经悄然引退。
小枫作画的过程是即兴式的。胸中“有竹”但无“成竹”,画前仅有朦胧的影象,随着笔落素纸与墨色的简化,画家顺应着视觉的延伸笔随纸走,此刻想象力开始复苏,画面开始“生发”,继之逐渐清晰乃至完成。
已年近不惑的年龄,使小枫愈显冷静,在少画多思的原则下,他与他的画作平添了明显的沉稳和理性。风、雨、雾、蔼悄然聚至他的画中,带来了一种旷达与静寂的心境。田黎明:小枫的心态很静,画的东西很有灵性,写生的东西里将主观的东西往上加了一点,这个画面就很有灵性了,怎么讲,他那种感觉的东西比较到位,他的墨冲得也很好,小枫画的花草有一种平常心在里头。更接近作者本性的东西。李世南:现在能这样来画画的人不多,画不浮躁,很有新意,很特别。
江文湛:作画小枫有家传,父亲蔡鹤洲和伯父蔡鹤汀是老一辈的名家,人称二蔡先生……小枫没有靠老子的大树,而是在父辈耕耘的艺术土壤中旁出新枝,尤其近期的作品似乎找不到他父亲的痕迹,小枫的画完全是他自己的,完全是他内心的向往,完全是一种新的生命方式。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小枫的时代完全不同于他的父辈,小枫有完全不同于他父辈的生存方式,他那将生活的丰富性、趣味性、真实性、现代性融为一体的生活方式是多彩的绚丽的,多角度的视野,多层面社会场景,多手法的技术处理,使小枫的绘画具有了鲜明的现代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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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鹤洲,又名颐亨,字学享,号狄芦安二郎(1911-1971),福建省福州市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擅中国画,兼事连环画、舞台美术设计。自幼与兄蔡鹤汀习中国画。19岁赴沪参加上海书画会。
早年师法八大山人、任伯年、吴昌硕,中年受岭南画派影响,尤善用皮纸以泼墨作画,以色粉泼写花卉。作有巨幅山水画《蜀道如今不再难》。多次于各地举办个人画展、兄弟画展、夫妇画展。出版有《花卉写生技法》、《名家花卉画谱》、《蔡鹤洲画辑》等。
在写实的基础上吸收西洋画技法,继承传统画法,力求新变,自成一家。他对山水、花卉、羽毛、人物、走兽无一不工,尤其擅长花鸟画,多次举办画展,得到同行与各界的好评。
民国33年鹤洲返闽,先后在福州、南平、永安等地举办画展。民国34年抗日战争胜利后,鹤洲与兄鹤汀、弟子林金秀、蔡鹤如等4人赴香港举办画展,受到热烈欢迎,香港出版单位还将鹤汀、鹤洲的作品印成《狄芦画集》出版发行,在我国东南沿海及南洋一带,颇有影响。返闽途中,他们还应邀在澳门、广州举办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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