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场内吃喝拉撒
此时的比利时政府也踢起了皮球。
一方面,他们说自己有能够证明纳赛里身份的文件,但纳赛里本人必须到比利时来拿;但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允许纳赛里返回比利时,因为根据比利时的法律,一个自愿离开比利时的难民,是不能够再踏上比利时土地的。
就这样,纳赛里在戴高乐机场住下了,一年又一年。看上去,他一点也不像睡在机场长椅上的难民。他的衣服干净整洁,胡子也刮得干净利落。他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西装上衣,挂在机场的手推车上,衣服外面还用塑料袋罩着,像是刚从干洗店拿出来一样。他的所有行李都整齐地放在行李箱里。
纳赛里和机场的工作人员成为了朋友。“他不会伤害任何人。”机场一家饭店的老板斯塔尔说,“这里的每个人,也都很照顾他。”
机场的牧师每周都会过来探望他几次。机场的医生也时不时过来帮他检查身体。有时,旅客会给他一些衣物,不过,他总是会拒绝,理由是他不是乞丐。
拾金不昧爱阅读
有几次,纳赛里将捡到的旅客丢失的大笔钱财,交给了机场警察。
他的生活作息很规律,每天5时30分,他会赶在机场热闹起来之前,在盥洗室洗漱完毕。然后,靠阅读打发一天。他读报纸,读杂志,还喜欢和机场书店的员工们探讨本月好书。
有时候,会有旅客过来,和他喝杯咖啡,聊聊天。晚上,等到机场的商店关门后,他就去刷牙洗脸,准备睡觉。每周,他会洗一次衣服,然后把它们晾在卫生间里。
生病住院离开机场
2004年,汤姆汉克斯主演的《幸福终点站》上映,纳赛里成为了全球名人。因为影片的故事以其为原型。
“机场是一个介于天堂和人间的地方。”戴高乐机场时任发言人丹妮爱勒叶泽曼说,“纳赛里则在这里找到了家。”
习惯了机场生活的纳赛里越来越抗拒离开机场。比利时政府后来曾允许他回到比利时,但他以自己还是想去英国拒绝了。法国政府后来也给了他法国的居留许可,这样他就可以自由活动,想去哪就去哪了。但他还是拒绝在上面签字,因为文件上将他的国籍写成了伊朗,他却希望写成英国。
为纳赛里拍摄过纪录片的伊朗导演亚力克斯库洛斯认为,长期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生活,已让纳赛里害怕外面的生活。
2006年的一天,纳赛里不得不屈从命运。他因生病住院,出院后,他被送到巴黎的一家收容站。自此,不再成为公众人物。
观察
中转区地位各有各说法
美国《华盛顿邮报》点评称:“本来为方便而设立的国际中转区,却因为特殊法律地位而又制造了不便。”
那么,值得追问的是:机场国际中转区到底是怎样的“法外之地”?
资料显示,机场国际中转区就是在机场抵达口和入境口之间的区域。由于未通过入境口,因此乘客不必持有转机国的签证,就可以通过该区域方便地转机。
北京师范大学国际公法专家邢钢副教授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对于国际中转区的法律地位,国际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法律定性。目前,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由于没有入境,所以中转区是处于外交中立的地位。它在法律上不属于当地国领土,所以当地国无权进行干涉。
在美国抱怨俄罗斯对斯诺登不闻不问之时,普京就是以这样的理由回应的美国:斯诺登没有通过机场的入境处,所以在法律上就没有进入俄罗斯。
邢钢副教授进一步称,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机场的国际中转区是当地国领土的一部分,因此属于他们的司法管辖权之内。美国就是持这样的观点。正因为这样模糊的定位,所以机场的国际中转区就成为某种特殊情况下的难民收容区。
邢钢副教授表示,尽管对于机场国际中转区的法律地位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明确界定,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即中转区只是为了国际航班转机的一个临时过渡场所,在该场所内的人只是一个中转旅客,他应该遵守该场所的法律。
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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