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之后,她感觉阎红波有点自闭、自卑,便常常打电话鼓励他、开导他。就这样联系了两个月,杨娜萌生了回邛崃老家照顾他的念头。
刚开始,杨娜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毕竟,对方是个瘫痪病人啊。这一犹豫,又过了两个月,很快就到了年底。有一天,杨娜给阎红波打电话,阎红波一直没有接,她很担心,接连打了七八个。到了深夜,终于联系上了,阎红波说,自己生病了,没人送他去医院。
当时,杨娜的心一下子软了,“就是那一刻,我做出了这个决定。”她对阎红波说,我回去照顾你吧。阎红波问,我们在一起哇?就这样,两人确定了关系。当时,阎红波还对杨娜说,自己会好起来,给她幸福。
3年里
90后的她,
艰辛撑起一个“家”
从苏州回家之前,孝顺的杨娜还是跟父母说了自己的决定。“妈妈也觉得他(阎红波)很可怜,就说,给我们3年时间,希望他能站起来,自己走路。”杨娜说,她没想到,阎红波病情那么严重。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谈不上娇生惯养,但也是掌上明珠。回到邛崃,搬来与阎红波同住后,所有家务都得她来做,更要承担起照顾阎红波的重担。
杨娜在当地一家床上用品店工作,上班时间是早上9点到晚上9点半,每个月休4天,一两千元的工资,加上阎红波的低保,支撑着两人的全部开销。去年底,经朋友介绍,阎红波开始在网上做兼职客服,第一个月还是拿了千把元工资,生活才算稍微宽裕。
其间,阎红波生过病,尿路感染、结石,每次都是杨娜带他到医院治疗。这3年来,每天一早,杨娜起床后都先帮阎红波穿衣服。中午只有40分钟午休时间,她赶不回家,所以一早就得做好一天的饭菜,放到阎红波床头,让他热着吃。
饮水机、微波炉、电热器、电插座……杨娜把这些东西都放在阎红波的床前,他一伸手就能够到。她买来穴位按摩的书,一有空就帮他按摩,工作再忙,也要抽空推他出去散心。
“以前他有些自闭,除了我不愿意跟其他人说话。”杨娜说,现在他稍微好了一些。回想这3年,杨娜说,感觉自己也比以前更有耐心,更懂事了。
3年后
明知无望,
想到离开又割舍不下
然而,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两人面前。3年过去了,阎红波仍旧无法站起来走路。昨日下午,成都商报记者咨询华西医院运动医学科李箭医生,他称,高度截瘫病人的康复,从目前来说还是医学上的一大难题,一般来说,站起来走路基本没有可能,只能通过相关功能性治疗,改善其生活质量。
父母虽然没有强求,但却提出让杨娜回家去住。杨娜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段无望的恋爱,但一想到要离开,就会心头酸。
杨娜说,低保,还有那套无法居住的房子,就是阎红波全部的“家产”了。由于经济困难,他用的轮椅还是四年前残联配的手动轮椅,很小的坡都上不去,自然也没有条件进行良好的治疗。
“我离开了他,他生活完全无法自理,恼火。”杨娜说,她想尽可能地给他创造最好的环境。如何算是“最好的环境”?杨娜沉默了片刻,说希望阎红波生活能安逸一些,比如,希望在家门口砌一个斜坡,代替门外的台阶,让他进出门可以方便一些;比如,希望能有好心人帮他把家里那套房子换到1楼,“我还是放心不下,如果没有我,他怎么生活。”
(两位当事人均用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