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胜村分为四个安置点,每户建筑面积不少于160平米,水泥路面一直通到家门口,但安置区一过,到了没有拆迁的老村子,呈现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崎岖的山路在毛坯房中间穿过,农用车在上面摇摇晃晃地开着,与安置点反差极大。
失去土地的农民经济来源没有了。按照当年政府下发的搬迁要求,搬迁户每家可以安置一人到金矿工作,月收入2000元左右,但村民们说,在第二次搬迁户中,无一人得到安置。村民们猜测,在金矿里打工的都是外地人,一旦发生了什么事便于处理,但要是雇用本地人,遇到麻烦就不好协商。从去年四月份起,政府给19岁以下、55岁以上的搬迁户每人每月90元低保,但这点收入无法满足村民生活,所以,唯一出路就是外出务工。
也有人在村子里做起了生意。几个安置点见到最多的是小超市,看上去和城里的小超市差不多,除了生活用品外,粮油、蔬菜占去了很大一部分。
37岁的南小军是二次搬迁。他拿到22万元补偿款,盖新房花去20万,剩下的2万元办了个小超市。他说,我们村看上去很富裕,有这么多新房,但只是表面现象,大多数村民生活都很紧张,还不如种地的农民。在没有征迁前,家家都种有蔬菜,如今村民都是花钱买菜吃,和城里人一样啥都得花钱。
朱有云也是二次搬迁,这次得到补偿款是9万多元。他说,如果按照老房子3万元计算,自己还多挣了几万元,可现在盖起的新房却花了17万,在银行贷款5万元,欠亲友2万元。许多村民拿到的补偿款都不够盖新房,“真是穿着西服讨饭吃”。为了节省开资,朱有云在新房后面花了9000多元买了三分坡地用来种蔬菜,朱有云称自己身体不好,外出打工都困难,想办法也要活下去。
村民们担心
有可能面临第三次搬迁
老村支书王德稳也是搬迁户,他在家里开办一家诊所。他说,家里几亩平地被征迁,还剩下10亩坡地,由于建造尾矿坝将道路封了,耕种绕很远的路,许多人干脆将坡地荒在那里。3月4日,山里下了一场大雪,家家户户的自来水管都被冻住了,许多村民提着水桶到外面取水。村民说,过去我们山里人吃水不愁,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可以直接饮用。自从开了金矿,河水就变了颜色。每到雨季,山上的矿石粉冲入到河里,将整条河都染成了红色,根本见不到有活动的鱼虫,就连牲口都不敢喝河里的水,洗衣服也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水源在一天天恶化,有条件的村民自己花钱打井。也有村民将金矿的饮用水接到家里,这才解决了燃眉之急。
三个月前,金矿再次派人来到安置点丈量土地,据说按照国家标准,尾矿坝要距离村民居住区500米以外。王德稳说,现在这个安置点距尾矿坝只有200米距离,很多村民担心可能还要面临第三次搬迁。
可村民实在是不舍得离开这片故土。山里人需要烧柴火,尽管耕种土地没有了,但还有承包的山林,村民可以上山砍柴,一旦离开这块故土,烧柴都得花钱。如果安置在县城,村民就更消费不起了。可一次又一次的搬迁后,村民的生活越来越艰难,营胜村1600多村民以后的日子咋办?很多村民都发愁。
本报记者胡国庆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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