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显在接受记者采访。 史春波摄
一场名誉侵权案“大战”在即,两个主角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药庆卫在医院里陪伴患了严重抑郁症的妻子,中年丧子的他们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个中秋节。儿子此去,再难团圆。这几天,他多次平静地婉拒了本报记者的探望。他称在医院不方便,可以找他的代理律师兰和。
而另一主角张显则依然轻描淡写地回应这场“论战”:“这是个无聊的游戏,我陪你们玩一下。”
这两个年龄相差仅有1岁的中年男人,人生履历曾有过短暂的交集。十多年前,药庆卫在华山机械厂工作,而彼时还是博士的张显也经常到这个厂里做实验。
或许他们曾擦肩而过。谁也没想到,命运的安排,他们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对簿公堂。
8月4日,在儿子药家鑫被执行死刑的近两个月后,药庆卫放下了沉默,起诉张显在网络上发布多条不实言论,污蔑诽谤,误导民意,侵犯其名誉权。
昨天,原本是法庭定的交换证据日,但推迟到了9月29日。目前此案的开庭日期仍尚未确定。
与两个主角相比,兰和则无法平静。这位代理律师陷入了一场他职业生涯里前所未有的凶险,每天遭人骚扰恐吓。“水太深了,弄不好律师也没得做。”
用双方的话来说,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除了较量的结局,除了人情的纠葛,更具深意的是,在微博时代来临的今天,如何把握话语权的分寸,如何规范自己的网络言行。
张显的AB面:激情与人情
对于药庆卫的起诉,张显说得很平静:“我把它当游戏,陪他们玩一下。”
激情,强硬,冲动,带有较强攻击性。这是公众对张显的普遍印象。
在药家鑫审判的法庭上,作为张妙家属王辉的代理人,他慷慨激昂,善于抓住人的心弦,让专业的律师黯然失色,有人称他为“激情代理者”;
在网络上,他的语言过火,猜忌和攻击药家背景和生活,有时也骂人,被人总结为“网络暴力”、“挟持了公众的情绪”、“误导了民意”。
面对记者的采访,他同样滔滔不绝,表情丰富,时而用手比划,时而语出惊人。讲到激动处,他会站起来走动着说。
而内心深处的张显,也有着鲜为人知的一面。比如他一再强调药庆卫是“杀人犯之父”,但又“很同情他,希望两家能和好”;比如他力挺药家鑫应处死刑,斥责出现的不同声音,但又称“社会不应该出现一片喊杀声”………
或许正是这样的“矛盾”,构成了一个真实而极具争议的张显。
谈论案子:“我把它当游戏,陪他们玩一下”
记者:得知药庆卫起诉您的时候,您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张显:我很不理解。当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他起诉我很正常,这是他的权利。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一种不良的社会风气。杀了人还有理,还要对站出来说话的人打官司,那么以后谁还敢替人说话,这种风气会引起道德滑坡。
记者:您觉得他为什么会起诉您?
张显:不知道。但是他糊涂了,不清醒了,也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或者是迁怒我了吧。
记者:您怎么看待这个案子?
张显:我把它当游戏,陪他们玩一下。我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于这个案子,我只是玩一下,不当回事。
记者:对于药家鑫一案呢?
张显:这个案子已经得到了公正的审理。期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我觉得这是社会和文明的一种进步。如果这个社会出现一片喊杀声,那就麻烦了。几年前我就写过关于废除死刑的文章。但是在这个案子中,我站的角度不一样,我是原告的代理人。
记者:对于药家的起诉,现在有准备应诉了吗?请不请律师?
张显:应诉?他们值得驳吗?从常识上来说就没道理,无理取闹,浪费司法资源。具体情况到时再看吧。
记者:这个官司的结局您有什么预计?
张显: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肯定是我赢,因为他们站不住脚,我有信心,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其实,结局我输我赢,药庆卫都是输的,因为他的心情已经很难平复了。
记者:您对他们增加变更后提出的两个要求,有什么意见?
张显:很滑稽可笑。这么多媒体公开道歉,天下谁能做得到?1块钱,现在还算什么,药庆卫缺我这一块钱吗?这就是对我的侮辱。太想当然了,把法律当儿戏,我感觉是一种娱乐,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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