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保全手捧着回家的火车票很是感慨,现在已经可以电话订票了,方便了很多。夏世焱 摄
遗传
犹如全家都被下了诅咒
刘保全的视力开始急剧下降,和东北的天气一样,只需要一夜,温度便可降至0℃以下。
“以前视力是多少啊。”湖北省枣阳市人民医院眼科医生这样问,父母刚刚要开口,他抢着说:“1.5的视力。”
“哦,那正常水平,不过你现在视力下降得非常快,已经到0.09、0.1了。”刘保全开始怀疑县医生开的药物是否过期,“那吃了那药物没用啊。”刘保全这样告诉医生。“哦,你这个病,我怀疑是一种遗传性疾病,我建议你们去武汉看下。”听到这句话,刘保全觉得更可怕了,他们开始了规律性的往返运动。
“武汉、枣阳,枣阳、武汉。”最终在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确诊为“视神经萎缩”,医生并明确告知:“这是一种家族性遗传病。”
不久,未满10岁的小外甥也开始出现失明,跟着是自己的弟弟、二外甥,一家人开始笼罩在恐惧之中,他说:“我们全家似乎被下了某种诅咒。”
母亲开始每日坐在门口,念着:“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你叫我们家这样子。”
日子越来越难过,随着家里人的陆续失明,能下地的人越发少了,“一年收入只有几千元了,房子也盖不起来了。”刘保全这样说。
他觉得自己要出去闯荡,最主要的是,只有闯荡才能有希望治疗自己的眼睛。
走进“盲人”
“你知道我摔倒过多少次?”他这样问,我摇了摇头,但似乎又觉得不对,因为他看不到,赶紧说:“不知道。”
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摔倒过多少次了,在陌生的城市里,不熟悉,就会摔跟头,20多岁的时候,摔倒了然后爬起来,眼泪还会在眼圈里打转。”
刘保全说,自己去过北京、上海、深圳、武汉,最后辗转到了广州,他最后留在广州是因为2001年听说中山大学第三附属医院可以治疗视神经萎缩。
“但是医生看了,说我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段,不可能恢复了。”刘保全说,那时候自己的视力已经跌入0.04和0.03了,“从法律的意义上,我正式加入了盲人的行列。”
而根据医学资料显示,一旦进入视神经萎缩状态,治愈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但早期干预治疗,则可以维持或减缓视力的衰减程度。
为了生存,他开始寻找工作,也开始体验盲人的种种不便。
他说,自己最怕的就是去银行,“银行开户必须要自己签字,不能按压手印”,说着,他拿出一张纸给记者做示范,他将头缓缓低下,利用眼角的斜光想看清纸张上的字迹,面部与纸张的距离不足5厘米,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笔,扭曲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刘保全,湖北枣阳人。”
此后,他找到了一家盲人按摩院,开始做一名按摩师,推、拿、揉等动作成为他除了吃饭、走路外做得最多的动作。
“按摩可以吃饭”,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想找个残疾人售票窗口
都没人能帮忙
今年是刘保全出来闯荡10年里第二次回家,上一次回家是在2002年。
让他来形容春运,他说:“难,太难了,真的特别难。”他至今能回忆起2002年的那次回家,从买票到回家,一路艰辛。
当时住在西门口的他早晨5点起床,搭乘公交车6点半到达白云路的春运火车票临时售票点,“眼睛不行,一眼看上去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人影。”
因为找不到执勤的武警,他需要在常规的排队窗口排队买票,“如果有武警,我可以去残疾人窗口买票。”
“同志,我想问下,哪个是残疾人窗口。”他回忆当年曾这样问一起买票的人,“没有人回答,也没人愿意带我去,去了,别人就插队了。”他这样说。
从早晨6点半到中午11点半,在等待了多个小时后,依然没有排到他,“当时听别人说,有人前一夜12点多就去了。”
他觉得春运是打仗,“我看不见,但能听到很多人似乎为了插队什么的在吵架,跟打仗似的,你买到票就是胜利呗,我到中午的时候还没买到,早晨一仗算是失利了。”
回到住所,给老婆打了一通电话,告知自己在买票大军中惨败。
他回忆,当时跟老婆还补充:“主要是别人装备精良,我这眼睛不好,就没辙了,先天不足,败也有因。”
当天傍晚,刘保全的朋友带着他又去了一趟售票点,找到了一名执勤武警,引领他去了军人/残疾人售票窗口买票。
编辑:曹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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