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13日 登录论坛 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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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突然到来的秋风,将西安一夜之间带入了深秋,空气中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10月12日上午,“中国著名作家看西安”新丝绸之路西安文艺采风活动在沣东新城沣河生态景区正式启动,西安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吴键,西安市委常委、副市长吴义勤以及采风团的作家们参加了启动仪式。

  在随后的三天时间里,包括李敬泽、麦家、刘醒龙、毕飞宇、冯艺、关仁山、葛水平、阎晶明、胡殷红、施战军、张陵等在内的十余位知名作家,将参观渭北工业区、西安阎良国家航空高技术产业基地、临潼国家文化产业基地、贾平凹文学艺术馆、汉长安城遗址保护区等,追寻丝路的遗迹,也全面领略新丝绸之路起点——西安的历史文化,见证这座城市的发展与变迁。

  每一个文化人都对西安有亲切感

  此次采风活动由西安市委宣传部牵头,西安市文联、西咸新区沣东新城管委会主办,《美文》杂志承办,而在11日,部分作家已经提前参观了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小雁塔、大唐西市等丝路申遗遗迹。

  启动仪式上,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很有感触地说,“我想每一个文化人来到西安时,都会有一种内在的亲切感。因为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而这种基因很大一部分都在西安,所以每个文化人来到西安可以说都是来到了故乡,是一次精神上的故乡之旅。西安不仅是古都,也是一个生机勃勃向现代化发展的大都市,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中,我相信,西安能够在昔日的辉煌之上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此行来到西安,采风团的作家们一方面体会伟大的、昔日的、传统的,融汇在我们的基因里的西安,另一方面也能看到生机勃勃的、发展中的西安。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会是非常美好和非常宝贵的经历,会产生创作的灵感。”

  “悬疑”作家麦家探访“石婆”之谜

  启动仪式后,采风活动在孕育中国周礼文化的母亲河——沣河正式开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里这几句我们都耳熟能详,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几句诗说的是沣河。李敬泽在游览沣河东岸时感叹道。在沣东农博园,这里现代田园都市的新农业引发了各位作家浓厚的兴趣,他们详细了解了都市农民的生活工作状态。

  随后采风团又来到了位于长安斗门的石婆庙,当得知这座乡间庙宇竟是牛郎织女故事的发源地时,众位作家惊讶不已。石婆庙内供奉的是在昆明池遗址出土的汉代石刻,当地人认为庙中供奉的石婆就是织女。但事实上,石婆庙内的石像是男像,即“牛郎”,“织女”供奉在石爷庙,民间把两个像给颠倒了。听到这段故事,曾以小说《暗算》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著名作家麦家好奇不已。据当地人说,当年汉武帝根据天象开凿昆明池,与天象一一对应,因此天上的“牛郎”居河西、“织女”居河东,在地上就变成了“牛郎居河东、织女居河西”。然而,当地群众却认为河东应当是织女栖身之所,在河东发掘出来的石像就被当成了织女。而汉代石刻古朴稚拙,有点雌雄难辨,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石婆像男人,石爷像女人”。

  “天行者”刘醒龙:西安是座伟大而可爱的城市

  对著名作家、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得主刘醒龙而言,西安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光最近这一个月里我已经来西安三次了,但每次都有一种全新的感受。”11日,来西安参加“中国著名作家看西安”文艺采风活动的刘醒龙,在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西安这座城市追求的是博大

  “丝路文明是东西方文明的交汇,西安作为古丝绸之路的起点,必将在新丝绸之路的建设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历史是需要挖掘的,但挖掘历史不是为了重温辉煌,更重要的是启示后世,了解历史也对照未来。”刚刚参观完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西安市对大遗址的保护和开发让他很有感触。刘醒龙说自己20年之前就来过未央宫遗址,当时这里荒草遍地、夕阳斜照,“简直比废都还废”,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一个王朝的政治中心。但如今对这片遗址的保护性开发卓有成效,也能够看到中华文化的历史和辉煌,“我觉得大明宫遗址的保护和开发,提供了大遗址保护的很好的范例。”

  刘醒龙说,“西安是一个非常可爱、也很伟大的城市。现在有很多城市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标榜自己是‘东方威尼斯’‘东方曼哈顿’,但西安没有这样。贾平凹称它‘废都’也好,‘西京’也罢,但这座城市追求的都是博大,我觉得这样的定位很精准。”

  作家要警惕对自己的不断复制

  今年4月,刘醒龙推出长篇新作《蟠虺》。在这部作品中,刘醒龙突破了自己以往的风格,不仅尝试了都市题材,还用悬疑的手法讲述了围绕国宝级青铜重器——曾侯乙尊盘展开的一系列阴谋。有人称《蟠虺》是“中国版《达芬奇密码》”,但刘醒龙并不认同,“悬疑和波折不是《达芬奇密码》的专利,其实在我的首部长篇小说《威风凛凛》中我就开始使用悬疑手法了,《天行者》中其实也有悬疑的内容,比如民办教师的命运究竟会怎么样,这也是一种悬疑。”

  2011年,刘醒龙的长篇小说《天行者》荣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这是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得奖是肯定,但对作家后来的创作会不会产生影响?刘醒龙对此看得很开,“茅盾文学奖对我而言不是负担,恰恰是解脱。在中国写长篇小说,如果说自己不在乎茅盾文学奖,那是伪君子。因为得奖对写作者来说,毕竟是一种肯定的方式,何况茅奖还是最高奖项。任何一个写作者一定都认为自己的作品是最好的,否则他的创作就难以为继,而获奖无疑是自己创作自信的重要部分。”他调侃说:“茅盾文学奖我都得了,那我还追求什么呢?写作只要放得开就什么都能放得开了。”

  也许正如刘醒龙所说,对于创作他已经放开了,所以新作《蟠虺》就被很多人称为他的“转型之作”。对此刘醒龙说,“作家如果太在意别人的说法那就不要写了。转型,或者不转型,坚守,或者不坚守,这恐怕是写作者之外的人才会感兴趣的。对于成熟的写作者来说,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调整。调整写作状态和写作位置,警惕对自己的不断复制,那非常危险。”

  “风语者”麦家:西安是谍战素材的“富矿”

  从《暗算》到《风声》再到《风语》,麦家笔下的谍战文学三部曲登上荧屏后就掀起国内谍战影视剧的狂潮。而他的作品被翻译介绍到海外之后,也引来了众多国外读者对中国“特情”文学的广泛关注。这几日,麦家再次来到他挚爱的古城西安,在这里,他惊喜地发现了一座特情、谍战素材的“富矿”。

  也许在未来,战争时期曾掩藏在西安这片土地上那些惊心动魄却鲜为人知的“地下故事”,会经麦家一支妙笔浮出水面,让曾经沉寂多年的历史再度“发声”。

  西安和文学距离很近

  麦家是地道的南方人,他身上除了南方作家特有的细腻、温润,还有潜藏于心的英雄主义情结。他喜欢西安,不仅仅是因这座古城的底蕴,更因这里有他的师友贾平凹,很可惜,这几日贾平凹人在延安,这次也只能与老友擦肩而过了。

  麦家告诉记者,11日晚上他像游侠一样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周遭一切的气息和氛围令他沉醉。除了沧桑的历史,这座城市还有一种气质在打动他的内心。“文学从泥土中来,从历史中来。在这里有我文学上追求的东西,所以每次来西安我都满怀感动,这片土地和文学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我们是以文字为生的,到这里来就是学习、采风,来丰富自己。”

  西安历史中的秘密适合写谍战剧

  影视剧的成功将麦家推向“中国特情文学之父”“谍战小说之王”的位置,但他表示这次在西安发现了很多适合写谍战、特情小说的“猛料”。“其实当初改写中国历史的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延安时期设立在西安的情报研究所,李克农他们在这里做了很多工作。”麦家说,“我相信西安的历史藏着许多的秘密,让我待上两年肯定能写出很多有关西安的小说,也许应当在西安沉下心来,发掘出那些被掩藏在历史烟尘中的蛛丝马迹。”

  接着麦家很遗憾地表示这次采风时间太紧了,如果将来要写关于西安的谍战小说,自己一定要重新来西安好好研究一番,仔细查阅大量资料。“西安在近代史上的地位非常重要,尤其是在延安时期,西安扮演着革命马前卒的角色。尤其是西情所,我觉得那段历史值得用影视的方式来写。我曾经在以前的书中简单涉及过,但资料比较少,我也没有展开来写,但相信这些如果挖掘出来,肯定有做一部谍战大片的价值。”

  神剧、雷剧不是虚构是虚假

  麦家开了国内“谍战剧”的风气之先,但紧随其后的跟风者越来越多,电视荧屏一度充斥着抗战神剧、雷剧。昨日在接受采访时,麦家对这种现象十分不齿,“现在很多影视剧史实、情节根本站不住脚的,我觉得这非常遗憾。电视剧也是一门艺术,可以虚构、可以夸张,可以用技术手段戏剧化,但前提是必须要尊重历史!要经得住考验,要尊重事实逻辑,要从历史中发掘真实的史料,绝对不能口说无凭,那不叫虚构,叫做虚假!”

  谍战题材创作不易,动笔前首先要掌握大量素材,这对作家前期采访、整合工作的要求极高。虽然已经将“特情文学”做到了相当的高度,但麦家表示自己在写作一段时间后,也会因为个人素材积累有限,而有所停滞。

  “推拿者”毕飞宇:西安是一座无限好的城市

  在中国当代作家中,毕飞宇属于很有风格的那种,比如他坚持不用手机,因为他说自己用不着。近日,为参加“中国著名作家看西安”这一活动,毕飞宇来到了西安,他说这是他第一次来西安,但自己对这座文化古城其实向往已久。话题就从根据他小说改编的电影《推拿》开始,这部电影刚刚获得金马奖七项提名。

  电影《推拿》让我哭了两次

  记者:《推拿》的电影还没上映,但听说您已经看了好几遍了,您认为拍得怎么样?

  毕飞宇:我能说娄烨拍了一部好电影,我相信这部电影是他电影轨迹的高峰值。他对于人和人之间情绪的把握很擅长,电影拍出了人的命运和人的处境,那种看不见的情况下的人们的日常生活,我觉得非常好。虽然他拍得不抒情,但还是让我哭了两次。

  记者:娄烨是个很有争议的导演,也不是一位高票房的导演,但听说是您把他推荐给投资方的,为什么这么信赖他?

  毕飞宇:娄烨的确是位有争议的导演,但有关娄烨的艺术水准和艺术审美,却从来没有争议,这是毫无疑问的。至于说高票房,我觉得我也不是个畅销书作家,所以我和娄烨是相配的,我俩正合适。我相信,《推拿》可能是历届茅奖作品中销量比较低的一本小说,和《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秦腔》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非畅销书作家配非高票房导演,没问题的。

  作品卖得不好我挺自豪

  记者:有评论家曾说,“《推拿》荣获茅盾文学奖证明了茅奖的进步,因为之前的获奖小说都以宏大叙事为主,都是史诗性的大气象作品,《推拿》显然不属于这一类”。对于这样的说法,您认可吗?

  毕飞宇:相当认可,其实《推拿》的获奖也是我想不到的。以前我们总认为,长篇小说都要和历史挂钩,要宏大叙事,但我写《推拿》时,其实是怀着冒犯感的。我觉得长篇小说是自由的,当时就想写一个你们没有见过的长篇小说。其实整部小说只写了几十天的时间,几个小房子里的故事,硬是靠我的双手塞进去了长篇的体量,而且还没有炸掉。《推拿》获奖是好事儿,也为以后其他的小说家的创作提供了可能性,不按照宏大叙事来创作也是可以得到认可的。

  记者:在进行新的长篇创作吗?

  毕飞宇:开始在写了,但写得不顺。我之前写农村题材,《推拿》开始进入城市,但由于题材的特殊性,还处于远郊,写作写的是城市的核心地带。为什么不顺?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呗,作家一般都这样。

  记者:您刚说自己不是畅销书作家,您失落吗?

  毕飞宇:我的作品卖得不好,我挺自豪的,因为我的小说本身就不应该属于大众的。

  我叫陈忠实“老帅哥”

  记者:这是您第一次来西安?对这个城市感觉怎么样?

  毕飞宇:第一次进入西安城,我其实一直很敬仰这座城市,作为文学重镇,我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足够宽的审美距离。在我心目中,西安是一座无限好的城市。

  记者:和西安的作家有接触吗?

  毕飞宇:相当熟悉,每次见陈忠实我都要叫他“老帅哥”。他说我在跟他开玩笑,但真的不是玩笑,我觉得陈忠实长得太帅了,形象特别好。作为演员,我说他是帅哥可能是开玩笑,但作为作家,他的每一条皱纹里都有故事。

  记者:很多人问贾平凹下一步的目标是不是诺贝尔文学奖,现在想把这个问题抛给您,可以吗?

  毕飞宇:很多人问贾老师?呵呵,还真没人这样问过我。不过要回答起来也容易,真没这样想过,茅盾文学奖都已经得了,而且得过了,过去了。至于诺贝尔文学奖,那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完全都不会去想的。

  (记者肖雪)

编辑: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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