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穷

　　人家免费，我们能拦吗？”

　　比起高陵一中，位于蓝田县城的西安市田家炳中学，今年的情形更糟糕。原名蓝田县北关中学的田家炳中学，1984年就是西安市重点中学，但今年“中考600分以上的几乎都去了西安的学校。”该校副校长李增国告诉记者，中考前20名学生中，有10余名被名校挖走。

　　蓝田县曾是有名的贫困县，有条件的家庭都会让孩子去西安读高中，“更别提那些成绩好能被名校主动吸纳的学生了，”李增国无奈地说，遇到城里名校挖人，别的县还能理直气壮地“声讨”，蓝田县没那个底气。

　　田家炳中学至今仍有不少学生，一直靠社会捐助在读书。

　　“本来就穷，如果西安的名校为我们中考600分以上的学生，人家开出免学费、免生活费的条件，我们能拦人家吗，”李增国说，“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但做不出来。”

　　在李增国提供给记者的一份近年田家炳中学高分学生流失的名单显示：2010年，蓝田高分生资源流向外地的有100余人，2011年为40多人，2012年为20多人，今年的统计数据为9人。

　　单从这份统计数据看，每年高分生的流失是在缩减，其实并不是这样，李增国告诉记者，名单上统计的人数是中考时，在县域初中参加考试的人数，有成绩底子可查，还有很多尖子生，中考时并不填写志愿，“也就是说，并不参加中考。”

　　　“掮客”的生意经

　　比较起西安周边的几个郊县高中，李增国一直认为，虽然蓝田离西安远，但高分生流失与抢夺大战却最严重，因为，“围绕着其中的利益，有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

　　三年前，李增国第一次听见有人在蓝田做“贩卖尖子生”的生意时。原来，人们有“只有考上好大学才有出路”的强烈渴求，这样，一些人干脆和西安的名校高中做起了“生意”。

　　当地一些人私下收集县域初中高分生的资料，并组织学生秘密考试，被名校看中的学生录用后，名校会按照一定比例给予收集、组织学生资料和考试的人高额的回报，具体多少钱，有知情人称，“一个学生也会在万元以上。”

　　近几年，蓝田当地一些人充当着“掮客”的角色，将尖子生输送到西安各名校高中。更有名校，从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让当地一些人物色尖子生，“看中的直接到自己的初中部就读。”

　　2013年秋季开学，田家炳中学原本可以录取21个中考分数线在600分以上的学生，“实际开学只报了4个人。”这在预料之中，但即使是在年年高分生大量流失的情况下，田家炳中学隔上几年，仍有个别孩子考上复旦、浙大这样的大学，“两个字，不易！”李增国说。

　　　>>记事

　　两所中学的“战争”

　　　-曹旭刚

　　直到9年后的今天，我还记得，2004年8月20日，我一个人，带着一个巨大的行囊，转了火车、汽车、摩的好几次车，带着满腔的期待，来到了这所曾于1996、1997年连续培养出山东高考文科状元的山东沂南县第一中学，成为了一名高中教师。